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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信給林兮掛了門診,看著躺在病床上她的臉頰由之前的通紅變成了蒼白。39°9,要是早知道這麼高的度數,他怎麼都不會聽她的話拖到現在。
點滴打到了早上6點多才完事,林兮睡熟了,而他一夜未合眼。他向護士站借了一張凳子坐在林兮的床邊,在她打完點滴後也睡著了。
9點多的時候,貝小念打了林兮的電話,本想問問她怎麼還沒回來,結果林兮的手機在聽了一夜的歌後電量不足關機了,貝小念隨即打了蘇繼勝的電話。
“喂,兮兒昨天和你在一起嗎?”蘇繼勝一接聽電話,貝小念就大嗓門地吼,那聲音連在他身邊的裘夢都可以聽到了。
“姐姐,我剛剛下了上海回杭州的動車好嗎,難不成林兮和我出差啊。”蘇繼勝拉遠電話說。
“那兮兒去哪兒了?她手機關機了,昨晚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啊?”貝小念想,夜不歸宿不是她的風格啊。
“什麼,貝小念你怎麼不早說!”
“艸,現在不是問你了嗎?”貝小念的“嗎”還沒終結,蘇繼勝已經掛了電話。
“你那位大嗓門冤家打來的嗎?”裘夢開玩笑地問了一句,蘇繼勝瞬間壞笑地靠近裘夢。
“怎麼,裘大小姐也開始關心起同事的感情私事了。”
“沒,我就覺得她挺適合你,就她不吃你那一套甜言蜜語。”裘夢遠離蘇繼勝一步說。
“這麼說來,你也是喜歡我那一套甜言蜜語的了。”蘇繼勝繼續靠近說。
“你……”裘夢用一根手指推開蘇繼勝,“本小姐還看不上。”說完便拉著行李箱徑自離開。
一個驕傲的女人,一個花心的男人,這是一場誰都不知道勝負如何的戀愛戰爭。
裘夢走後,蘇繼勝突然想起昨晚唐易信給自己打了兩通電話,他嚐試著回撥了過去。
熟睡的唐易信被口袋裏的電話震動響醒,他揉了揉眼起身出去接聽了電話。掛了蘇繼勝的電話後又接到了蘭青的電話,回來的時候,看見林兮穿好了雪地靴坐在床邊看向他。
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似乎沒有那麼燙了,然後摁響床頭邊的呼叫鈴,護士一會就到了,給林兮量了下體溫。
“37°9,退了很多。”護士看了看電子體溫計說。
“一會可以退床了,回去注意休息,記得去藥房領藥。”護士邊記錄邊說,然後遞給林兮一張藥單就離開了。
藥房的每一個取藥通道都有很多人在排隊,林兮看了眼這麼多人想著,寧願不要吃藥了。
唐易信找了一個位子讓林兮坐下。“你坐在這,把藥單給我。”唐易信伸出手向她要。
“我自己來吧。”她又站起來,她知道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何況醫院這麼擁擠的地兒。
“坐下。”他又把她摁在椅子上,然後自己拿過她手上的藥單往隊伍中走去。
林兮坐在隊伍的側邊,看著他在隊伍的末尾一點一點往前進,他的肩膀在側麵看起來攏成清純而又動人的弧線,在她的視界舒張的溫暖像一團棉絮在她的胸腔遇水膨脹。一對一對夫妻抑或男女朋友在她麵前相互照顧著,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占有欲望。
她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
怎麼辦。
林兮和唐易信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蘇繼勝正好拉著個行李箱要往裏走。
“阿勝。”唐易信看蘇繼勝沒有發現他們,於是喊了他一聲。蘇繼勝循著聲音看到站在門口的林兮和唐易信,隨即快速走過來。
“林兮,你怎麼樣了?”
“沒事,發燒而已。”她朝蘇繼勝笑了笑。
“你昨晚去哪裏了,怎麼會發燒了貝小念都不知道呢。”蘇繼勝不問還好,這問了讓林兮怎麼說。
“啊,忘記打電話給小念了。”林兮說著就掏出手機,黑屏了。
“我剛剛和她說了你發燒了在醫院,她可能要往這邊來了。”蘇繼勝說。
“啊。可是我們要回去了呀,你再打個電話叫她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