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年年敏感地察覺到夏楠情緒不對戳了戳夏楠的胳膊:“怎麼了?”
夏楠歎了口氣:“我覺得是我的問題,我應該好好做我的精神科醫生,而不應該分散精力去破什麼案子,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可能我早就能發現何冰不對。”
付年年摸了摸夏楠的頭發:“好啦,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啦,之後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就對了,我覺得當務之急,就是應該抓到這個男人!”
付年年說著將那幅畫從口袋裏掏出來拍在桌上,“抓住他,替何冰報仇!”
夏楠知道這是付年年在激勵她,她將臉埋在手掌中使勁搓了搓,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她道:“我明白了,不管是這個誘拐了何冰的人,還是殺了趙梓潼和那個女學生的人,我都要抓住他們,隻有這樣我的病人才能夠安全地接受治療!”
付年年拍了拍夏楠的肩膀:“就是這樣嘛,這才是我認得的有始有終的楠楠。”
夏楠看著付年年笑了笑,隨即垂下眼來:“不過我覺得以何冰目前的狀況,我需要和院長商量一下,把人轉交給他。”
“咦?”付年年不懂夏楠這樣的舉措為何?其實以之前夏楠的處理來看,在何冰的病情上,她也是絲毫沒有馬虎過,隻是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
夏楠道:“正是因為我有責任,所以我覺得何冰需要專注的治療。”
夏楠當夜找院長安排好了何冰的事,因為擔心那個男人會回來找何冰,夏楠聯係了曹一鳴,讓他派人來專門保護何冰。
曹一鳴趕到醫院,夏楠在辦公室裏同他做完筆錄,才和付年年一起回了家,到家時已經快淩晨兩點了。
付年年打著哈欠進門,一個飛撲,埋進了沙發,聲音悶悶地傳來:“我回來前以為我的生活夠不規律的,回來後發現比起這段時間,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夏楠同樣筋疲力盡,她隨手將包丟在地上,拖了球鞋,連拖鞋都懶得穿上,光著腳往浴室裏走。
她隻想舒舒服服地洗一個熱水澡掃去身上的疲勞。
付年年在衣服口袋裏摩挲了半天沒有摸到自己的手機,她微微抬頭衝著浴室喊了一聲:“楠楠你看到我的手機沒?”
夏楠的聲音伴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應該在我包裏,你找找。”
付年年扭頭看了一眼被夏楠丟在門口的包包,哀嚎了一聲:“這麼遠!”然後掙紮著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歪歪斜斜地走了過去,幹脆蹲在地上開始翻包。
她一拉開夏楠的包拉鏈“咦?”了一聲。
付年年伸手從夏楠包裏掏出一支玫瑰來,許是路上顛簸的關係,花瓣已經掉落了幾瓣。她揚聲問道:“楠楠,你把何冰那支玫瑰也帶回來啦?”
“玫瑰?”夏楠疑惑“沒有啊!”
付年年擺弄著手中的玫瑰:“那就奇怪 ,它怎麼會在你包裏啊。”
裏頭的水聲驟然停住,隨後門被猛地拉開,夏楠裹著浴巾居高臨下地看著付年年拿在手中的玫瑰,臉色格外地難看。
“怎、怎麼了?”付年年結結巴巴地問道。
夏楠沉默了兩秒,輕聲回答:“我把它交給了曹一鳴帶回去做檢驗……所以那支玫瑰是不可能出現在我包裏的。”
“什麼意思。”
付年年聽得渾身寒毛直起。
既然夏楠已經把玫瑰交給警方了,那這支玫瑰是怎麼來的?
她搓了搓手臂:“你別嚇我啊。”
夏楠把玫瑰從付年年手中抽走,發現這支玫瑰上頭的刺已經被整整齊齊地修整過了,因此握在手裏也不紮手,所以絕對不會是 她交給警方的那支。
夏楠不自覺地往一個很不好的方向去想。
難道是在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何冰身上 的時候,有人趁亂把這支玫瑰塞進了她的包包裏?
那是誰放的?
犯人?
夏楠捏緊了手中的玫瑰,如果真的是犯人做的,那麼他太有本事了……這麼多人當時在場,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
可他為什麼要把玫瑰放在她的包裏呢……
難道……
夏楠搖了搖頭。
不會的。
“楠楠,你想到什麼了嗎?”付年年見她神情變幻莫測,忍不住開口問道。
夏楠沒有立即回答付年年的問題,她將玫瑰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裏起來,這才道:“先睡吧,明天我們一起去下警局。”
付年年聞言乖乖地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但是她心裏清楚地知道。
她們攤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