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瞥了一眼麵無表情往前走的路臨琛,忍不住吐槽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任性。”
路臨琛帶著墨鏡,夏楠還是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看了自己一眼。
路臨琛開口道:“不是任性,隻是不放心。”
“你這是對我們能力的質疑。”
夏楠語氣中帶著一絲傲嬌,路臨琛笑了笑道;“隨你怎麼說。”
言下之意,這班兒他是加定了。
說完,路臨琛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慢點兒。”
夏楠腿短,一路小跑跟在後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警局的門。
剛踏入門內,夏楠忽然頓住了腳步,她狐疑地轉身四下張望了一番。
“難道是錯覺?”她嘀咕了一聲。
再回頭,發現路臨琛已經往樓梯上走了,夏楠連忙大叫一聲:“姓路的我讓你等等我!!”
夏楠氣喘籲籲地跑進會議室,路臨琛正把手中的星巴克遞給戚柒。
會議桌上放著三個茶色的紙箱,裏頭放滿了文件袋。
夏楠喘勻了氣走到桌邊:“沒想到有這麼多。”
隋駿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臂膀,將文件一份份遞給眾人:“這是十五年份的,從畫像上可以看出,凶手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間,如果說之前對他的側寫是正確的話,那他第一次殺人很有可能是在那次被拒絕之後。”
夏楠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大學時期告白失敗,而那之後第一次殺人,因此按最大年齡來算,十五年的周期最合適。”
隋駿喝了一口咖啡:“工作量很大,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了,開工吧。”
夏楠坐了下來,接過隋駿遞給她的卷宗,她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二十分,夏楠拿筆在筆記本上記下了時間和第一份卷宗的編號,這才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頭的資料仔細地翻查了起來。
整個下午,他們都在不斷重複著這樣機械式的動作,夏楠的筆記記了厚厚一疊,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工作而變得酸澀了起來。
夏楠閉著眼睛捏了捏眉心,剛才看了那麼多的檔案,她一閉上眼眼前全是檔案中那一張張慘絕人寰的現場照片。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自己的身邊,曾經發生過這麼多可怕的事情。
亦或者說,是她身邊的人將她保護的太好了。
“休息一下吧,不急在一時。”路臨琛察覺到夏楠的疲倦,淡淡地開口道。
夏楠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繼續工作,她輕聲道:“凶手屬於偏執型,一旦決定好下一個目標不會輕易更換,雖然他現在的目標是我,隻要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不給他下手的機會,我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一切,但是,我還是想早點抓住他,這樣我才能安心,死者也才能安心。”
路臨琛聞言,手中動作一頓,但很快翻到了下一頁,他道:“放心,我會幫你的。”
夏楠詫異看向路臨琛,路臨琛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夏楠垂眸:“謝謝。”
“不用謝。”
隨後,兩人又投入到卷宗的排除中去。
“你們來看看這個。”付年年突然開口道,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起身跑到她身邊。
付年年手中的檔案,大概是七年前的,死者是一名二十六歲的海歸心理學博士,她的同事發現她大概一周都沒有來上班,家中也沒有人,聯係父母也沒任何的消息,之後選擇了報警。一開始警方以失蹤人口案來對待,懷疑死者是被人販子拐賣,然而三天之後,就在死者家附近的一處荒廢的工廠裏發現了死者的屍體。
屍檢結果,死者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致死被判定為自殺。
但當時負責此案的刑警覺得死者並沒有自殺的意向,她在失蹤前甚至還申請了移民。做為一個要自殺的人,是沒有必要多次一舉的。
但由於缺乏證據,這起案件就出現在了夏楠他們正在查看這堆檔案中。
“確實各種跡象都很像。”隋駿道“但是這一次凶手並沒有取走死者的任何器官。”
他翻了翻資料,“屍體也沒有任何被性侵犯的記錄。”
“凶手一直在進化。”戚柒道“這個階段,他殺人僅僅是為了滿足為了發泄,隨著他得手的次數越來越多,他更加追求成就感,這種本來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需要用看得見摸得到的東西來證明自己……”
“所以之後他的犯案手法又產生了變化,或者說他進階了。”路臨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