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楠這次還真沒注意到路臨琛正處於冰火兩重天的光景,自顧自的吐起了苦水。
“小琛,今天有一個案子我覺得很想不通。你說,一個很嚴謹的人,為什麼要做出一件非常誇張的事情?”
話語裏飽含的困惑,似沁涼的雪,一句就燒熄了路臨琛的怒火。
“這樣的人如果要做一件誇張的事情,必然是有一個很嚴謹的原因,你把案子給我講講。”
夏楠挑著關鍵很快的敘述了兩個案子的始末,並分析了自己的難點。
說完後,沒人接話,兩人一同陷入思考。
“有沒有可能,是他想掩蓋什麼?”
夏楠眨眼,“你的意思是說,牆上原來有東西?”
路臨琛理了理思路,“這是我個人的見解,我隻是從我平常的思維方式出發,我如果殺了人,還沒事刷層血牆,那應該是血牆下有什麼會泄露我身份很關鍵的線索,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一般不會多此一舉。”
“當然”他補充,“我這個想法的建立在你和小柒認為罪犯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上的,如果他是個神經病,那你當我沒說。”
“掩蓋………你說的這個不是沒有可能,那他想掩蓋什麼呢?”夏楠疑惑。
如果兩個案件真的是同一人的話,不同的犯罪場地都刷過一次血牆,需要掩蓋什麼呢?
“血液核實過是受害人的血嗎?”
路臨琛冷不丁的問。
“嗯,是的,都是犯罪人的血。你的意思是,原來牆上有受害人用血留下的印記?”夏楠努力跟上法醫的思考節奏。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
“牆上有可能出現的東西,受害者的血跡、受害者留下的記號……”
“受害者留下的記號?兩名受害都在牆上留下了記號?一名還在開放的橋洞裏?橋洞從當時記錄來看,並不是案發第一現場,這個排除。”
“那血跡?”
“血跡可以分析出來的東西很多,但不確定是哪一種。去現場看看吧,說不定有收獲,我們現在都隻是猜測。”
路臨琛付完帳回來,夏楠還在磨磨蹭蹭收拾著東西,顯然還沉在那倆案子裏。
他湊上去,在女孩兒耳邊輕問:“這麼慢吞吞,是舍不得跟我分開嗎?”
夏楠這回警醒了,一把推開湊過來的無聊男士,路臨琛最近似乎變了個人,確定關係後,就直接把自己左半邊臉撕了貼在右半邊臉上,一邊不要臉,一邊是二皮臉。
“別亂說!”
出了飯店門的無聊男士確實無聊了,掏出耳機聽起歌來,搖搖晃晃聽得甚是陶醉。
夏楠納了悶了,這家夥什麼時候還聽起歌來了?好奇去看時,卻怎麼也搶不過來。
變了變了!!路臨琛變心了!!!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沒追到手時心心念念著,到手了什麼東西都恨不得給捧出來給她看。
兩個確定關係這才幾天!就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反了天了!
路臨琛笑吟吟地盯著前麵那氣衝衝黑不溜丟的後腦勺兒,摘了耳機,邁開長腿追了上去。
今晚八喜路的路人們非常不開心!路上有一對兒小情侶可招人煩了,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摟摟抱抱成何體統?!!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第二天一到警局,夏楠就攛掇著戚柒去跟隊長隋駿把兩人的意見提了,想出外勤去看看當時的案發現場。
隋駿犯難了,按章程這事兒不能這麼辦,夏楠兩人說的雖有道理,可到底都是推測,並且兩人自己都沒定論,按規章報上去,也是移交給刑事去查,跟他們沒關係。
兩個心理學專業的人此時要做的應該是先把手裏的案件都過一遭,憑借專業知識把在心理上有關聯的案件剔出來,案件真正審查和堪破還是要從刑偵那邊走,在需要的時候兩人再進行專業指導。
說得不好聽一點,夏楠現在是有一些越界了。但如果當場點破了,場麵應該會更難堪,畢竟她才進組,隊長與副隊之間雖然是在磨合,但不希望真出什麼口角,以後關係有隙,再抹平也難了。
路臨琛今天沒有安排,閑得無事便過來找夏楠溜一溜,結果發現她不在工位上,打聽著過來就看到幾人隱隱有些僵持的場景。
夏楠看到隋的表情知道可能哪裏出了差錯,有些退縮,想鬆口時發現戚柒強了起來,有些感動之餘,也對於自己剛才的衝動有些後悔。初來乍到就不管不顧的,警局哪裏是學校的象牙塔,什麼事兒都能靠一股衝勁做完,誰都能為你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