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聽前麵幾句還訓得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隻能跟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後麵這一句就聽出不對了,什麼叫一不看著就被人拐跑了?她現在在誰的懷裏嘛?這又是吃上哪位的新鮮醋了?
感覺到懷裏的人不點頭了,悉悉索索抬起臉盯著自己。
路臨琛一瞥,這沒良心的家夥笑得和吃了蜜一樣甜,嘿!看我來火你還樂上了!小沒良心的!一挑眉,準備開腔,又發現那小嘴迷人,剛吃完笑,臉是熏紅的,煞是醉人,頭慢慢低了下去。
夏楠開始沒想那麼多,正得意著呢,別人的男朋友工作起來最好看,而他的冰山大法醫吃起醋來時才是最招人的。正等著路臨琛說話呢,看上麵的臉越靠越近,才知道不對。
這還在馬路上呢!大庭廣眾的,成何體統,太傷風化了!怎麼這麼不分場合,是要變身為泰迪精的節奏嗎!
路臨琛吻上去的那一瞬是閉了眼的,他一腔繾綣還是空付了。
嘴感不對。
再睜眼時,五個細軟的小指頭穩穩的扣在了自己臉上。指縫時還能看見兩隻小眼睛在眨啊眨,含著笑意,俏皮得……磨人。
夏楠往後仰,義正言辭:“人來人往的,影響市容。我們要愛護單身狗,他們是無辜的。”
周圍往來行人自發的離他們一米在人行道的另一端行走,有人更是全程僵硬的看著另一麵,差點幾個踉蹌摔一跤。
路臨琛把懷裏人放開,隻抓著她的手,讓她老老實實靠裏走,一路無話。
夏楠以為剛才沒讓路臨琛親上,不開心了,走幾句瞅瞅他眼色,路臨琛臉色倒是正常,隻嘴抿得老緊,眼睛亮亮的,不看夏楠一眼。
這表情很稀奇……夏楠心裏有些打鼓。
送到夏楠和付年年合租的公寓樓下,夏楠撓撓頭,說了聲我回去啦,就要上樓。卻發現路臨琛一直扯著她的手不放,有些納悶。
“小琛,怎麼啦?我到了。”
路臨琛手抓得很緊,八九點的S市區近郊,綠化保持得很好,隱約中有暗暗的花草香,沁人心脾,兩個小情侶氣氛詭異,安靜異常。
“我們結婚吧。”
世界似乎離兩人都遠了,夏楠錯愕地看向那張已抿上的棱角分明的唇。
似乎覺得剛才這一句聲音不夠洪亮堅定,路臨琛又說了一句,“小楠,我們結婚吧。”
夏楠用力眨眼,她一時沒消化過來,在理解每個字的意思。
半響,她笑起來,聲音清脆,還是像少女一樣甜軟的音色,滿滿都是愜意和快活。
“小琛,竟然被你搶先說了這句話。”
路臨琛手驟得一鬆,這才發現,手裏已經汗淋淋的,連帶著也濕了佳人的手背,世界仿佛又鮮活了起來。
夏楠也發現了手上的涼意,反手捂了上去,牽住那雙已汗濕的大手。
抬頭,路臨琛眼裏藏了一簇小火苗,亟待宣泄,愛意猛烈,甜得醉人。
他聲音喑啞:“你還沒有回答我。”
她笑容停不下來,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了賣關子的心思,順了心中幾千隻小雀的呼喚“快答應他,快答應他。”
啟唇:“我願意的。”
我願意的。
像一塊莊重的紅章,啪的敲在了兩人看不見的一紙婚約上。
次日夏楠在警局裏,整個人都是飄的,見誰都一聲好喊得甜滋滋的,生怕沒人知道她有大喜事發生了一樣。
她開始還想忍住不表現出來,可後來發現,這種開心自內而外,是藏都藏不住的,就放任了自己,不再管理這令人嫉妒的情緒了。
昨天路臨琛聽到她的回應,二十年的修養功夫說破就破了,報著她連轉了好幾圈,直到她暈了喊停才把她放下來,可也一直不肯放手,直把人摟得緊緊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夏楠也開心,兩人結婚是她覺得理所應當的,但路臨琛在這個時間點提出,讓她驚喜。她以為,他至少要等案子破了之後才會跟她說起這些。
還是想刁難一下的,兩人雖然都沒了雙親,但該有的程序不能丟啊。
“小琛,戒指呢?”
路臨琛當即要帶她去首飾店,夏楠噗嗤笑了出來,看路臨琛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是那個冰山法醫啊,就是一個沒頭沒腦的被愛衝昏了頭腦的小夥,明天還要接著上班呢,李束的案子眼看就破了,在這裏停一天,就沒那個必要了。雖然兩人名義上都不能插手這個案子,但兩人都想全程圍觀進度,一點不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