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臨琛身上發生過什麼?
她注意到了路臨琛的用詞。“他被人殺了。”
“你殺的?”隋駿用手掐著眉心,他怎麼都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麵。
“不是我,你信嗎?”
路臨琛並沒有看隋駿,他目光裏鎖著的是夏楠。
夏楠臉色蒼白,狠狠點頭。她當然不信,前幾天才要跟自己結婚的人,怎麼會做出自毀長城的舉動。況且,他一直希望的是查出殺害父母的凶手,李束雖然與凶手有關係,但路臨琛是分得清是非的人,怎麼也不會動了要殺李束的心思。
她還在等著路臨琛給她準備的驚喜呢……她看著此時已被人架住上了手銬,灰撲撲的路臨琛,他倒底是受了怎麼樣的刺激和傷害。
她想起上次與第二人格的約定,他會安靜的等待,直到凶手伏法,才考慮與第一人格進行溝通。
關鍵詞是凶手伏法!
莫非,路臨琛看見了凶手!
此時路臨琛已經被人架著進了警車。李束的屍體也早已拉上了警戒線,等待著法醫的到來。
隋駿幾人是知道路臨琛與凶手的淵源的,但現在李束屍體旁唯一的嫌疑人是路臨琛,就算路臨琛如何辯白,依舊要先調查,否則洗脫不了他自導自演的可能性。
夏楠表示理解。
而聞了信打電話過來的李束外公,頗為棘手。隋駿對他是純粹的愧疚,若不是利用老年人的親情羈絆來牽住李束,何至於會發生這一次的事情,讓老人在如此的年紀再經受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
夏楠腦子裏亂糟糟的,一麵是老人絕望的苦嚎,一麵又是李束駭人的死狀,而在她腦子裏占了最多的,還是路臨琛第二人格臉上慘烈的獰笑,和他身上青紫的傷,他才說過要和自己結婚的。
冷靜,你需要冷靜,路臨琛需要你,夏楠,快冷靜下來。
她如是告誡自己。
血液檢驗結果很快出來了,因為李束死的時間間隔太短,不好推斷死亡確切時間,但大致是在路臨琛的電話之後。
路臨琛的血液裏有乙醚的成份,他很有可能被中途迷暈過,夏楠鬆了口氣。
但第二份報告很快也來了,李束身上的指紋,隻有路臨琛的,包括那把刀。
不排除是凶手迷暈路臨琛再借他之手殺了李束,但李束確實是嫌疑最大的人,他被拘留了。
夏楠申請去看路臨琛,隋駿很不讚成,但最後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拘留室。
路臨琛身上的傷都上了藥,衣服也換了。
夏楠看他抬頭時,臉色驟變。
為什麼還是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的路臨琛看著她的眼神,諷意十足:“怎麼?這麼不願意看見我?”
“我被都判殺人了,我們的婚事是不是也黃了啊?”
夏楠怔忡抬眼,“你果然知道。”
“他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隻是他不知道我的行為,你沒發現,其實我才是主人格嗎?不然,他為什麼不知道我做的事情,而他所想所做,我都一清二楚,噢,也對,現在爭這個也沒有意義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
夏楠不去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人不是你殺的,我知道。我主要是來問,你看見了什麼?”
路臨琛笑了起來很滿意她的信任,後又皺了皺眉。
“他看到李束和一個一米八三的男人在圖書館裏發生了爭執,他們發現我打電話了,兩個人都過來了,那個廢物沒打過,被暈了,我一睜眼沒過幾分鍾你們就來了。”
路臨琛隨著芯子的不同,氣質也大改,他慵懶地靠在牆邊,幾句話輕飄飄,卻言簡意賅,抬眼看過來,竟有些豔麗的意味了。夏楠被自己的形容嚇了一跳,再看一眼,重點卻不自覺的放在了他的傷口上。
“你漏了重點。他受到了刺激,不然現在不是你跟我在說話。“”
“哦,那個男人,和當年過來送外賣的人,長得很像。”
“你再認的話,認得出來嗎?“
夏楠已經不想糾結第二人格賣關子的事了。
”不行,他帶了口罩。“
”…………“
夏楠無語。她想跟路臨琛說自己會幫他證明清白,但現在對象是第二人格,看上去他並不需要他的安慰,她之前打的腹稿現在都用不上了。
第二天的例會陷入了僵持。
除了乙醚這項不太確定的證據,其他線索都指向李束是被路臨琛親手所殺。
路臨琛的供詞裏說的那個一米八三與李束爭執的男人並沒有在監控器裏找到,因為李束當時的位置是監控死角。供詞可信度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