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雙腿,全身瞬間酥軟了下來,龍炎此刻,心中的悔意滔天,恨意更是無法形容。
他後悔,自己的貪婪。
他恨,恨陳成,更恨龍湘子,如若龍湘子接受自己的邀請,一同來奪八卦算盤,即便不敵陳成,脫身的希望,總還會有吧?甚至,對於龍湘子的恨意,超越陳成。
“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去掉我的胳膊麼?什麼都行?”
龍炎磕頭如搗蒜,腦袋使勁砸著地麵,幾下便是額頭紅腫,有血絲滲出。
陳成的臉,一如既往的冷漠,輕輕扶起龍炎,輕聲說道:“其實,我不喜歡打打殺殺,雙手沾染血跡,都是你們逼我的!”
“我第一次殺人,是殺一夥混混,他們,欺負我的族叔,你說,該不該殺?”
“第二次,我殺了一個築基修士,他想讓我死,結果,他死了!”
“第三次,我在擂台上,殺死了我的對手,隻因我心慈手軟,給了他活命的機會。但是,我錯了,我不是給他活命的機會,我是給了我自己覆滅的可能。就在當場,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要殺我,當時,裁決之人,已經認定我贏了比試。所以,我殺了他!”
“一次又一次,打打殺殺中,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成一口氣,如同推心置腹的朋友,又如教育子輩的長者,侃侃而談,語重心長。看向龍炎的臉色,也在故事的推進中,變得柔和了許多。
“我……不知道……”
龍炎戰戰兢兢,早已失了往日的風采,如同落家之犬,隻會搖尾乞憐。
“如果有人不尊重你,那就讓他怕你,怕看見你的人,怕聽到你的音,怕聞到你的味。這樣,你就會少去很多的麻煩!”
“而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將所有的危險扼殺於最微弱之時。”
陳成抬頭,靜靜地看著龍炎,手中戰擄,迅速舉起,刹那切下。龍炎的右臂,直接齊根斷掉。
“啊……”
龍炎的口中,傳來呼天搶地的嚎叫聲,而陳成對此,視若罔聞,一臉平靜。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為了朋友,我可以不顧一切,就算你是少山主,那又如何?今日的事,到此為止。如有下次,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現在。你們可以走了,記住了,萬惡淫為首,管住你們襠裏那點玩意。”
龍炎一臉黯然的伸出左手,拿起斷掉的右臂,與身旁幾人,灰溜溜的走了,他們的方向,遠離骨山。
“咱們換個地方,稍作休息,估計骨山也快要開啟了。”
陳成轉身,一臉溫和的笑容,帥氣的臉龐上,謎一樣的笑容,很容易融化掉懷春的少女。
幾人抬著千蟲子,扶著蔡不悔,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
從龍炎的儲物戒指裏找出一些療傷聖藥,方向幫著千蟲子將藥力化開,沈梅輕輕扶起蔡不悔,慢慢的將一粒丹藥,送入蔡不悔口中。
陳成盤膝坐於一旁,心神與戰擄之中的靈兒溝通,得知戰擄的不凡,心裏不由得對於敖江,另眼相看。
都說龍族好貪,所有的好東西,不管有用沒用,全部喜歡據為己有。
敖江,能夠將戰擄、小黑交於陳成手中,並且將整個龍池龍液毫不保留的給了陳成,此刻陳成的心中,唯有感動。
感動之餘,陳成覺得,自己已經卷入一場天大的漩渦之中,想要抽身,已然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隻有不斷變強,在風雨之中,去承受,去打拚屬於自己的一片天,一塊地。
不知何時,石若曦站在了陳成身後,聲音中帶著嬌羞,輕聲說道。
“陳成,我想和你談談?可以麼?”
陳成一怔,退出了思緒,聞著身後的香風,有些迷醉。
“談什麼?”
“隨便,你覺得可以說的!”
“為什麼?”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想知道點你的過去,沒問題吧?”石若曦覺得氣氛有些冷,笑了笑,說道。
“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孤獨,那種靈魂之中的孤獨、無助。有時候我甚至覺得,你整個人,是那麼的模糊,模糊到即便你站在我......我們眼前,卻還是覺得隔著萬水千山,仿若你在世界的另一頭。”
“我......”
石若曦的話,使得陳成心神一震,從二十一世紀再到青龍星,不算敖成,自己也算是活了四十幾年的人了。
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說過這番話,包括,前世的父母,今世的陳家眾人。
陳成甚至有種衝動,將自己的故事,一股腦的,說於眼前這個美麗不可方物,傾城傾國,卻善解人意的石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