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是怒海的大日子,怒海島上空,天朗氣清,陽光和煦,遠處天空點點白雲,近前人人喜氣洋洋,鞭炮聲此起彼伏,驚起了島上的大鳥小蟲,在天空盤旋不停。
大清早的,海主府的大門前,便是站滿了前來賀喜的人,遠遠看去,如同一條長龍。
海主府內,一個非常寬敞的廳中,擺著數百張桌子,桌上擺著各種佳肴,琳琅滿目,而在大廳的外麵,一片空曠的廣場上,更多的桌子,整整齊齊的擺著。
而在大廳的後麵,是海主的議事殿,此時的議事殿也是布置的極為喜慶,地上鋪著厚厚的嵌金絲地毯,梁上掛著彩繪宮燈。
議事廳內,此時坐著各山山主,十二域主一個不落,而至於城主,一個沒有。
兩排不知名香木椅子上,十七人依次落座,看著上首沉默不語的海主,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發。
“青龍星的大亂,要來了!”
海主注目看著下邊正襟危坐的十七人,淡淡開口。
“據可靠消息,三大宗門,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或許用不了幾年,戰亂將起,我等,如何應對?”
海主話音剛落,坐於金銳身後的計霸天一拍桌子,倏地站起,怒目圓睜,身上氣勢暴起,隻聽“哢嚓”一聲,結實的木椅應聲而碎,成為碎片。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怒海上下一心,什麼三大宗門,分分鍾滅了他娘的。”
計霸天恨恨地說道:“我怒海有多少修士,是被他們殘忍殺害,隻要海主你一句話,火裏火裏去,水裏水裏去,我蛇域,絕無二話。”
“來人,給計域主搬個椅子過來!”海主並未答話,而是出聲喊道。
計霸天此時尷尬至極,看到送來的椅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就是知會大家一聲,戰,肯定是要戰。今日回去之後,各域開始著手準備,我們不打無把握之戰,隻要開打,便要讓三大宗門,徹底消失掉!從此,還青龍星,一片清明!”
“而且,最後一次練兵,我想放在那裏!”
海主說話間,伸手指著遠處。
那裏,是海的盡頭。
據傳,那裏是一片被詛咒的地域。那裏,民風彪悍,人人會武,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完全是強者為尊。
而且,那片天,不允許出現築基境以上的修士,如若有之,則會被那片天地所詛咒,金丹以上修為的修士,必會遭遇天劫,而且是必死天劫。
因此,那片天地,幾乎被整個青龍星所遺忘,原因無他。修煉資源匱乏,天地靈氣缺失,五行氣息紊亂,實在不易修行。
唯一的好處便是,那裏,很亂,天天廝殺不斷,日日征戰不休。
因此,海主的突然決定,讓得很多人不知所措。
怒海已經好久沒有安排弟子去那裏曆練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幾百年前,那次,怒海總共去了五百修士,十年以後,卻隻剩兩百不到。雖然各個修為暴增,但是損失掉三百修士,卻是有些得不償失。
“這個......”
有幾個域主,在下麵竊竊私語,不時的看著台上戴著麵具的海主,其中一人,是個女子,盈盈站立,朝著海主一拜,輕聲說道。
“海主,那個地方,我們所知甚少,而且,容易出現大量傷亡,我們有些得不償失,還是......還是......”
“還是什麼?我們就是太過安逸,才使得我整個怒海,築基境以上的修士越來越少,你看看現在各山、各域、各城的修士,有幾個事經曆過殺伐,在腥風血雨中成長起來的。長此以往下去,怒海,不用別人殺過來,我們自己就會慢慢滅亡。”
金銳不等說完,便是站了起來,臉色很是不悅,朝著海主深深一拜,說道:“此次去往那邊,我金之山,有六百築基境以上修士,前往曆練。”
“我水之山,有五百築基修士前往!”
“我火之山,有五百五十修士前往!”
“我土之山,有四百修士前往!”
“我...我木之山,有三百修士前往!”
“好,既如此,我怒海島,一百築基修士前往,由少海主帶領!”
海主站了起來,一股淩厲至極的氣勢,噴薄而出。頓時,整個大殿之內,一股驚人至極的氣勢,如同山崩海嘯,眾人隻覺全身動彈不得,體內靈力運轉緩慢。
“我輩修士,便是要踏著屍山血海而上,即便馬革裹屍,客死異鄉。至少,你的魂,沒有丟!”
海主緩緩坐下,身上的氣勢隨之收起,眾人方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了許多,看向前者的眼神中,帶著敬畏。
“好了,今日是陳成登上少海主之位的好日子,大家去前廳吧!”
海主的聲音,帶著些許倦怠之意,說完這些,便是閉目沉思,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