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聽完許昕關於三大宗門之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三大宗門,對於怒海的安排了若指掌,而且他們反應極為迅速,竟也是排人來了此地,勢要將怒海的中堅,消滅在此,以此打擊怒海的士氣。
而且聽許昕之言,三大宗門對於次地的了解,要勝過怒海太多,此時的他們,恐怕早已經開始聯合當地之人,拔城掠地,形成一股股強悍的勢力了吧。
十年時光,前七年,囤積勢力,後三年,綿延戰爭,一決雌雄。
陳成的心裏,此時翻起了滔天巨浪,眼前仿若出現了屍山屍海,堆積如山,而在屍山屍海的旁邊,數以百萬計的隊伍,正在互相廝殺,如同殺紅了眼般,完全不顧及自身安危,隻要有半絲力氣,縱然戰死。
“都有什麼厲害角色呢?”
陳成沉吟片刻,出聲接著問道。
“一劍宗內的四少劍主,來了三人,另一人因為閉關衝擊金丹之境,無暇他顧,剩餘三人,劍癡、劍貪、劍嗔全部來了此地,他們三人,便算是我一劍宗的領頭人物。”
“血刀門具體不知,隻是聽聞沈將曾言,核心弟子,來了一半。”
“至於梅仙穀,此宗門稍顯神秘,我就不得而知了。”
許昕知無不言,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於陳成,待得看到陳成臉色稍緩,自覺活命有望的他,便又開始拍起了馬屁。
“不過,他們與您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您輕輕吹一口氣,他們幾個,不論少劍主,還是核心弟子,都隻有分分鍾灰飛煙滅的粉。”
許昕自以為自己馬屁功夫了得,卻未曾想過,陳成打一開始,就沒有想讓他活著的可能,如今所有該問到得都問到了,至於許昕不知道的詳細信息,以後也會慢慢明了。
“你跟沈將關係如何?”
陳成淡淡的問了一句,仿若漫不經心間。
“回您話,我跟他認識不久,也是這次來臨此地離得近,所以暫時通在西路寨而已。在外麵的青龍星,我們素不相識。”
“唉,可惜了,也算是個人物,我很欣賞他。”
“呃......是有點可惜了,隻是有點不識抬舉,我觀他的眼神,似有靠近弑殺你的企圖,才不顧三宗同仇敵愾的原則,不得已之下,將其滅殺的。”
聽到陳成話語,許昕心裏一個咯噔,急忙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你們是一起的,為什麼?你能下得去手?”陳成的眼神有些犀利,看的許昕心下有些慌張,不由得急忙跪伏在地,完全沒有了修士的灑脫傲然。
“你可以在你的朋友身後暗下殺手,你覺得,我能收留你嗎?我敢收留你嗎?”
陳成淡淡的聲音飄出,許昕的臉色卻是在一瞬間變得灰暗,毫無血色,看向陳成的目中,唯有無奈之後的蕭瑟。
“像你這種人,這個世上少些,世界便幹淨一些。我不想殺你。”
陳成手指微動,一縷靈力直射許昕腹間,許昕麵色一痛,嘴角血跡滲出。一絲慘笑浮上,他明白,自己這輩子,已經完了。
陳成轉身,向著寨子中走去,朝著許昕扔了一把刀,那把血紅色的刀,沈將的刀。
“你自己來吧,免得髒了我的手。”
看著陳成的身影消失在寨子大門內,許昕發出了此生最後一聲嘶吼,聲音之中,透著無盡的眷戀,和深深的無奈。
“沈兄,我錯了,我不配用你的刀,我也不配用劍。”
遠遠地,陳成聽到寨子外麵一聲悶響傳出,腳步頓停。下一瞬,大踏步朝著寨子內傳出打鬥的位置,急急趕去。
隻見遠處喊殺聲震天,二十幾個東李寨少年,如同猛虎入狼群,手中武器揮舞的虎虎生風,相互交托著後背,在數百精壯青年的圍攻下,遊刃有餘。
雖然偶有受傷,卻在同伴的攙扶下,手中長劍不掉,眼神更是凶狠的瞪向西路寨眾人。
“我去......為什麼東李寨人,二十幾人,竟然會這麼勇猛。”
“是啊,而且他們很是團結,互相配合之下,幾可無懈可擊。”
正在這時,遠處有一陣悉索的腳步聲,還有鐵鏈砸地的“叮叮”聲,不時地還有怒罵聲傳來。
陳成的眼裏,此時有怒火在燃燒。
不過他的身子卻是依然未動,看向那二十幾個全身帶傷的少年,沉默不語。
“住手!”
遠處的一個二層庭樓上,路察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都他娘的給我住手,看看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