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向陳成的眸子裏,帶著耐人尋味的顏色,似有鼓勵,隱有欣慰之色。
“你是誰?”
陳成朝著身後移著步子,眼神盯視著老者,從後者的身上,他感受到了如山的壓迫之力,這種壓迫,是深層次地從靈魂深處傳來的戰栗感覺。
“哈哈,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他,你不能殺,也殺不了……”
老者淡淡一笑,臉上竟是帶著和煦的笑容,沒有一絲敵對之人的陰冷與仇視,如同一個長輩,在與晚輩談心聊天一般。
“好,小子知道了!”
朝著老者一拜,轉身時朝著遠處早已停戰的怒海眾人揮了揮手,一行人朝著墓地方向一拜後,陳成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眼神中有著疑惑之色。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對死人下手。老夫今日已經犯了忌諱,卻是不得已之下,還望諒解!”
老者的聲音滾滾如雷,激蕩而出,借著修為之力,直接傳遍了整個青雲山脈,所有聽到之人,無不在這道聲音下,噤若寒蟬,一些膽小之人,竟是也不願再去看什麼熱鬧,直接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陳成無奈,對方修為在己之上,而且相差太多太多,想要殺死自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暗歎一聲,轉身帶著眾人,朝著遠處山下走去。
“梅仙穀梅幻絲拜見魏老,謝魏老救命之恩。”
梅幻絲看到魏弋江將陳成等人放走,臉上神色隻是稍有變化便恢複正常,表情嚴肅,少了幾分嫵媚,多了些端莊之氣,朝著魏弋江低頭納福一拜。
“嗬嗬…十幾年前的時候,我去過一次梅仙穀,那個時候的你,還沒有現在名氣大呢,想問什麼就問吧,藏著掖著不累嗎?”
魏弋江的臉上,永遠帶著一副和煦的表情,仿佛萬事盡在掌控之中,一副雲高風清的淡然神情看向梅幻絲。
“為什麼,不將他們留下?”
梅幻絲壓低聲音,仿若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眼睛盯著地麵,雙手不自在的揉搓著身上不多的輕紗,麵對浩瀚如海般的魏弋江時,心裏總是有些不大自然,心中有著莫名的心虛之感。
“你可知道,他是誰?”魏弋江淡淡笑著,看向梅幻絲。
“陳成,怒海少海主......我明白了。”
梅幻絲在說到少海主的時候,頓時明白了魏老的意思,怒海少海主,在如今風雲變化莫測的時刻,怎麼可能孤身前來三宗地界,如若暗處沒有保護之人,她是不會相信的。
抬頭偷偷四處打量著,梅幻絲朝著魏老盈盈一拜,看了眼遠處的人頭坑,帶領著梅仙穀的修士轉身離開。
而血淚也在恢複了一絲體力之後,拜謝著帶領著血刀門之人,緩緩離去。
整個青雲山脈,隻剩下魏弋江和數百孤墳,以及人頭坑中數百血淋淋的人頭。
“還不出來,讓我去接你嗎?”
魏弋江朝著頭頂斷喝一聲,隻見頭頂雲層攢動,一道身影緩緩出現,朝著魏弋江輕輕一拜的同時,身子已是在了魏弋江身前三丈處,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你犯規了?”
“那又如何?”
“不能如何?說不得我也會出手一二,向你學習學習呢。”
來人也是位老者,顯然與魏弋江相識,此刻臉色有些不愉,盯視著眼前的魏弋江。
“李東榛,你們真的想掀起大戰?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麼?”魏弋江臉色有些嚴肅,看向對麵的老者時,臉上的從容淡然消逝,有這意思警惕之心。
“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青龍星是個什麼狀況,我想你不是不明白吧?”
李東榛,怒海隱世不出的元嬰大能,此次受顏醉柳所托,暗中保護陳成與顏宇卓幾人,此刻看向魏弋江的眼中,有著一絲怒意。
“我朗朗乾坤裏,豈容狼子野心之人存在,你難道已經忘了,你的宗門是怎麼沒的了?你難道真的願意為了所謂的突破契機,而棄祖忘本?”
魏弋江臉色一黑,有些怒意的輕喝一聲:“李東榛,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高尚,而我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齷齪之人,我隻是不想再一次讓我青龍星,生靈塗炭。”
“三宗之人,俱是狼子野心,有他們在,我青龍星天天血雨腥風,生靈塗炭……”李東榛瞪著雙眼,口中吐著唾沫星子,說道。
“此次我怒海百萬修士,都抱著必死之心,勢要還青龍星清明,我們已經等待了太久,青龍星也等待了太久!”
“沒有一談的可能?”
“有,讓他們全部退出青龍星。除此之外,一切免談……”
而正在兩人互不相讓之時,陳成已經帶著千餘修士,直接出現在了杭州城,去了王柳兩家在杭州城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