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臉上的傷還沒消腫,蘇夕嵐就聽到桃姨娘中毒的消息,回想起那日程芝雯說的那番話,蘇夕嵐一陣冷汗,不停地安慰自己說程芝雯那般坦率,肯定不會用這些手段去對付桃姨娘。
蘇夕嵐喜歡程芝雯的直爽,率真,因而她害怕有些事會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會破壞程芝雯在她心中最美好的一麵。
程芝雯來找蘇夕嵐的時候,心情特別好,連說話的口吻都帶著欣喜,“就想著把最好的都弄到自己屋去,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福氣享受,這會還真是活該!”程芝雯臉上的幸災樂禍很是明顯,不過,蘇夕嵐倒是鬆了一口氣,要真是程芝雯動的手腳,她肯定不會這般說。
青蘿這會還拿著鏡子擔憂自己的臉,一聽到打自己的桃姨娘竟然中毒了,之前壓在心底的委屈頓時消散不少,想著小姐說得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桃姨娘可不就這麼快報應了,這麼一想,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夕嵐和程芝雯都循聲望過去,青蘿連止住笑聲,用鏡子擋住還未褪盡笑容的臉,此時,就連青荷在內的幾個丫頭也忍不住一陣高興。
坐在桌子邊,程芝雯把玩著桌上的茶杯,一邊說道,“平日仗著有個兒子,眼睛都快長額頭上了,幸好我爹還沒被她給迷得七暈八素的,不然,她的尾巴怕是翹到天上去了。”
蘇夕嵐知道程芝雯說的是桃姨娘,在古代,多少女人靠的就是母憑子貴來上位,這個蘇夕嵐很清楚,當年她父母離婚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蘇夕嵐不是男孩,而程芝雯的爹可就桃姨娘生了一個兒子,而林氏也隻有程芝雯這麼一個女兒,徐姨娘生的也是女兒,也難怪桃姨娘會趾高氣昂,不過,她再怎麼樣,在程芝雯跟前還是不敢耍花樣。
“芝雯姐姐怎麼就知道桃姨娘會中毒呢?”蘇夕嵐可記得前幾日在花園時,有聽到程芝雯對桃姨娘說過這麼一句話。
程芝雯嗤笑一聲,嘴角微挑,道,“前幾日府中的一個下人從外頭送來幾盆花,桃姨娘見了很是歡喜,還不等告知我娘,就急巴巴地將開得最好的兩盆花搬到她屋子裏去了,有盆花叫紅燈高照,花骨朵像是燈籠,紅豔豔的,一朵挨著一朵地開,極好看,可這花要是遇到酒,散發的香氣卻是有毒的,許是平日裏她刻薄旁人多了,結下了仇怨,有人在花上就動了手腳,將酒灑在花上,結果桃姨娘一晚上就中毒了。”
說到這裏,程芝雯隻覺得大快人心,而蘇夕嵐聽到後麵卻嚇了一跳,這得是多大的仇怨,才會狠下心去謀害別人的性命,一時之間,蘇夕嵐竟對程府生有幾分恐懼之感,下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成了主子的撒氣工具,而主子也得防備著某天被旁人報複,想到深處,臉上不免露出幾分惆悵之色。
“小嵐妹妹你怎麼這個表情,莫非是同情桃姨娘?她可壞著呢。”對蘇夕嵐此時的神情,程芝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