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格桑微微收斂起埋怨的眼神,佯裝平靜的撫了撫裙擺上的皺褶,站在門口不再有下一步動作,隻是不溫不火的細聲問道:“這時才回來?莫非是跟美男子幽會去了?”昨晚豔麗的妝容已經清洗幹淨,素顏的葉格桑更帶著一絲天然的妖嬈感,俊顏上鑲嵌的一雙狹長鳳目似乎眨動間就能令人失去心魂。
有些微怔的阿黛拉保持著將小兔子高高舉起的動作,眼睫煽了煽,一動不動的將葉格桑衣衫不整的樣子收入眼底,頭上一根發帶無精打采的捆綁著鬆散的青絲,慵懶的氣息讓人不禁聯想到美男初醒圖。
“我是跟楊睿出去的。”阿黛拉如實回答,有些酸痛的手放了下來。
葉格桑狐疑的打量著阿黛拉的神情,半晌才否決的說道:“樓主未時便已回來,現在都酉時了,你還說是和樓主出去的?”語畢,有些生氣的攏了攏細眉,質問的眼神落在阿黛拉蒼白的臉上。
本來心情有所好轉的阿黛拉,在明顯感覺到葉格桑不信任自己的時候,慍怒悄無聲息的爬上心頭,她忍不住聲音高了幾分,十分委屈的指控說:“被放鴿子的是我!怎麼現在倒是我的錯了?你們這群不分青紅皂白的爛人,我什麼時候回來都跟你們沒有關係!要是以前我一定會讓爹地把你們全部都變成幹屍!全部!”說著說著,鼻頭泛酸,嘴巴撇了撇,眼淚就刷刷的落了下來,阿黛拉胡亂的用袖子抹了把臉,嘴巴仍然不停歇的丟著令人汗顏的話,“我要吸光你們的血!把你們都做成標本!我還要把你這不男不女的臭頭發剪了去賣錢!我還要燒了這覓花樓!把楊睿丟進玉湖裏,讓他泛舟泛個夠!”聲音顫抖著開始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阿黛拉嚶嚶的哭著別過目光,淚眼婆裟的望著小兔子,兩隻手完全不當它是動物般的扯弄著。
葉格桑的目光流露出淡淡的心疼之意,他輕手輕腳的來到阿黛拉的旁邊,修長的手指抹去她掛在眼角的一滴晶瑩,放在唇邊輕輕一舔,說不出的苦澀。他歎了口氣,目光灼灼的盯著努力睜大雙眼不讓積滿眼眶的淚水落下的阿黛拉,輕柔的說:“我之所以說出那番話隻不過是因為我心裏不舒服而已,你和樓主出去遊湖,在覓花樓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又怎會不知?”看到阿黛拉偷偷抹去眼淚的小舉動,葉格桑不由的勾起唇角,繼續說道:“今日我被禁足,苦苦思念。而你這小沒良心的定是將我忘到九霄雲外了吧?”
阿黛拉咬著唇不說話,依舊裝作沒聽到般和小兔子幹瞪眼。
葉格桑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要去撫摸她的銀絲,但當目光觸及到那漂亮的發髻時,生生的頓住了手中的動作,“我說今日怎麼看到不一樣了,原來咱們黛拉梳起了發髻!看起來還真是小美人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