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了,整個天地卻靜了下來。
四海城城主府之內此時除了一個站在樓頂觀雪的白衣女子再無他人。
一項隻知道修煉的君悔此時的心很亂很亂,無論她想什麼法子都沒法止住心中的亂,她知道為什麼是這樣,也知道從此以後自己恐怕再也沒法想從前那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她有些恨,可是當冷靜下來之後那種恨卻變成了不舍和留戀,她意識到自己終於遇到了讓自己恨卻不舍得恨得人,而且那個人竟然還是一個小自己足足八歲的小屁孩兒,一個古靈精怪總愛問一些問題的小屁孩兒。
一想到那個古辰,君悔冷漠的心仿佛冰雪融化了一般,一股暖意充斥心扉,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她生性淡漠,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對什麼人都滿不在乎,所有仙俠宗的人在背地裏都暗自說她冷血,即使是對她的父親也是冷臉相看,高的那個在仙俠宗甚至整個修仙界都首屈一指的人物每次見到她都特別的不知所措,仿佛一個做錯事兒的小孩子,真不知道是叫聲女兒還是該默不作聲。
君悔也弄不清自己為什麼會是這個性子,她隻知道世間的任何事兒仿佛距離自己很遙遠,唯一讓她有點兒感興趣的就是修煉,往死裏修煉,她也不知道自己如此努力的修煉到底是為了什麼,隻知道她要比每一個人強,將所有男人女人都踩在腳下,她最喜歡看見別人用害怕的眼神兒看她,這會讓她有滿足感。
可是從幾天過後都不一樣了,她的心動了,就如從來沒有過波紋的井水,突然有一天動了從此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即使停了下來,卻是思念著其波紋的那一次的美好吧。
君悔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不知道那個小乞丐現在幹什麼呢?時仍然為了生活低三下四的乞討?還是在別人麵前吹噓自己將來多麼多麼的了不起,這樣從別人麵前要來吃飯的銀子。她想估計那個小家夥後者肯定做了出來,說不定正在某一家有錢的人家裏這樣坐著呢。
“她是叫古辰嗎?想不到看起來傻傻的,名字竟然這麼好聽,是誰給他取得呢?他不是孤兒嗎?”
君悔竟然自言自語起來。
說著說著,君悔伸出右手抓了一點兒樓欄上的積雪,反複的揉捏,將其捏成團兒狀。
”不知道他對我的感覺是怎樣?是不是和別人看我一樣呢?害怕?敬畏?敬畏中有……愛慕?“
說到這裏君悔用貝齒輕輕咬了咬性感的櫻唇。
可是當想到別人眼中對自己滿是害怕和敬畏的時候,她的心兒跳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對此再也沒有了滿足感,如果是別人這樣看字還好,要是他?
君悔此時的心有些發愣,本來秋波盈盈的雙眸竟然冰冷了起來,手中的雪團被她突然捏的粉碎,雪花四濺,濺到了她的衣袖上,不過她卻毫不在意,而是緊緊盯著手中的碎雪怔怔出神。
”其實我應該殺了他!“
君悔冷冰冰的說道。
”哼!他有什麼好?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資質低下不說,滿嘴油腔滑調,不僅毀了我的道心,而且讓我總是念念不忘,殺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