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棋逢對手(4)(1 / 2)

“不是,姓白的,你想什麼呢?”伊麗琪在白佳玉肩膀上重重一拍,抓住他衣領,大聲說道:“姓白的,你心裏怎麼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咱們三個一起生活那麼多年了,你有什麼難處就不能和我直說?”

“我沒什麼難處。”白佳玉說完,就往自己營帳走去。

“你給我回來!”伊麗琪一把拽住他,大聲道:“一般你這樣說的時候,一定遇到了大難題。到底怎麼回事?”

白佳玉看這架勢,自己不說出來,壓根兒走不了,可一時之間,自己又難以編出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告訴了伊麗琪,就把奚若的事增添刪削,就說奚若可能是不拔毛將軍的眼線,自己跟上他,就有可能找到那個不拔毛將軍,找到了不拔毛,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伊麗琪盯著白佳玉眼睛,看了一陣,嘴角一揚,道:“很好,我跟你去。”

白佳玉說得簡單,就是讓她放心,不讓她跟來。可伊麗琪這麼說,就等於剛才自己白說了。他一時間目瞪口呆,竟不知怎麼辦好。

伊麗琪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怎麼,編不下去了?”說著她拉住白佳玉的手,低聲道:“不論前路有多麼艱險,我會和你一同麵對。”

白佳玉歎了口氣,身前這個女孩一雙大眼中,寫滿了誠摯和天真,殊不知,自己雖然抓住了一絲線索,但她從內心都感到,順著這個線索,能扯出一座大山,山要崩了,地要陷了,好好地姑娘,何苦來的冒這險?

白佳玉啊,你他媽真是個害人精!

“伊麗琪將軍?你怎麼在這?夷裏堇找您呢!”一個粗豪的聲音打斷了白佳玉的思緒,再看時,正是蕭哈兒。

白佳玉回過神來,柔聲道:“回去吧。估摸這夷裏堇又要去哪裏玩,畢竟還是個孩子。”

伊麗琪卻重重的一頓足,狠狠地剜了白佳玉一眼,快步的回了帳子。

等伊麗琪走遠,白佳玉忽然想起,伊麗琪這個眼神,好奇怪。他媽的,這丫頭片子腦袋裏,都想什麼呢?

伊麗琪走後,白佳玉就去砦子北麵監牢裏麵,找奚若。大賀默咄雖然和奚若同屬冥教,但大賀默咄身份特殊,雖然名為“俘虜”,依舊是座上賓,但奚若麼,要啥沒啥,隻能當“俘虜”了。

白佳玉推開門,卻見奚若盤腿坐在床上,雙手自然下垂,放在膝上,雙目閉闔,嘴唇翕動,念念有詞。

“誒呀我操,你這念經呢?”白佳玉可不懂“禪門安靜”的規矩,而且他對神佛天生反感,碰到這故弄玄虛的,總想調侃兩句。他見桌上飯碗早都空了,笑道:“咋著,這飯咋樣,給你餓到沒?我這有肉幹,來點麼?”

王家西靜修被他打擾,卻也不生氣,抬眼看了他一下,伸出手來,說道:“給我來點兒。”

“我操,你這是假念佛啊!”白佳玉哈哈大笑,從懷裏掏出根牛肉幹,遞給他,笑道:“我跟你講,我們這肉幹都是定量的,就我這大官,一個月才一斤半,我給你這一根兒,三天的肉就沒了。”

“那就謝謝你了。”奚若一邊吃著肉幹,一邊說道:“兄弟,麻煩幫我燒點水唄,這玩意吃進去太幹,有點渴。”

“我操,你可真不外道,你是當且來了,還是當囚犯來了?”白佳玉嘴上這麼說,還是提著水壺,出去裝上了冰。

等他把壺拎回來,放到爐子上,說道:“就你這態度,老子今兒也就是有事兒求你,要不然我早就削你了!那啥,我們契丹吧,認字兒少,我媳婦兒又整個事兒,說什麼認字兒不到五百個,就把我們這些大官擼下來。我當不當官兒無所謂,雲淡風輕的,就是被擼下來,太丟麵子,我一看你,認字多啊,你就教我唄?”

白佳玉也不是心血來潮,找奚若認字。其實要是認字,狄奧多拉就能教他。而是他和狄奧多拉商量,經過這幾天觀察,奚若越來越不像王家西,但這卻更增加了他的不安。因為從他這麵看來,夷若已經發現自己在懷疑他,試探他,而如果說奚若就是王家西,那麼以王家西的頭腦,也絕對能把自己隱藏得更深。可自己如果不再試探,就放著奚若,那麼就等於放掉了一個大線索,那就永遠救不出自己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