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輝雖然臉在樹上蹭了幾圈,但在四人中,受傷算是最輕的,他掙紮著站起身來,躬身道:“你贏了,希望你能有好運氣,再與大酋長的挑戰中活下來。”
白佳玉見佳輝神情鄭重,舉止有禮,顯然是女真崇敬勇士的習慣,心中也生出一股敬意,見到他滿臉木屑的滑稽樣,也笑不出來了。
兩人走到木台旁的大銅鑼前,佳輝拿過鼓錘,重重的在落麵上一敲,大聲道:生女真,穀梵,挑戰大酋長!
崇山峻嶺中,鑼聲回響不絕,不少女真人從樹屋上下來,跑向木台,畢竟,敢於挑戰阿林大酋長,不止要有膽量,還要有足夠的本領,至少能通過佳輝四人的考驗。再加上女真人好勇鬥狠,這種高水平打鬥,那必然要圍觀一下。沒多長時間,木台裏三層外三層,圍了男女老幼好幾百人。
一部分人看著台上的白佳玉,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生女真,也會比武?”
“他們隻會抓魚!如果打仗,也是躲在後麵射箭!”
“不好說,這人,打敗了咱們女真四雄,不簡單,不簡單!”
“阿林,神的兒子,他怎麼可能贏!”
佳輝聽到了下麵的議論,臉色有些陰沉,又拿過鼓錘,在銅鑼上狠狠一敲,大聲道:布庫之禮,即是隻要站在了台上,不論最後勝敗與生死,都是女真勇士!說到這,他雙臂平舉,之後再頭上拍掌,吼道:“布庫,布庫!”
下麵的女真人也一樣動作,齊聲呐喊:布庫,布庫!
“讓我看看是誰來了!”眾人背後,想起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眾女真人聽到這個聲音,紛紛讓開一條道,跪倒在地,道:“大酋長,大酋長!”
白佳玉向下望去,隻見一名鐵塔樣的大漢從女真人中間走了出來,這人身高約有一丈,上身赤裸,身上滿是黑毛,周身肌肉幾欲爆裂,尤其兩個胳膊,黝黑鋥亮,仿佛兩根金剛降魔杵。不用說,這人就是女真大酋長阿林了。
白佳玉心中一凜,剛才的薩賓圖,打將起來,自己就不敢硬拚,這阿林的樣子,何止是一力降十會,已經是降一百會了!
阿林走到台上,俯視著白佳玉,冷冷地道:“你叫穀梵?生女真,盈歌的女婿?”他說的也是生女真話,而且很是流利。
白佳玉自不能輸了其實,反倒向前進了一步,仰頭道:“不錯,生女真,穀梵!”
“我記得盈歌是有個女兒,但尚未婚配,怎麼有女婿?”阿林也不等白佳玉回答,說道:“誰來都一樣,挑戰我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胡說八道!”白佳玉大聲道:“我嶽父大人完全可以打過你,隻是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方能取勝!”
“哦,這就是他不敢來的借口?”阿林哈哈大笑,說道:“完顏盈歌這老狐狸,不敢正麵跟我打,隻會繞林子跑!敗給我,是輸的心服口服,你若不信,盡管來打就是!”
其實白佳玉之前,也以為阿林真用了詭計毒藥,可是現在見到阿林,也估摸的就算真打,完顏盈歌也未必能占得著便宜。再說,完顏盈歌這人雞賊的很,口述自己,也絕不能說自己耍無賴繞林子。但不管怎麼著,麵前這大漢,自己也得想辦法周旋下來。
阿林見白佳玉猶豫,咧嘴一笑,朝穀梵一伸大拇指,道:“穀梵,你能打贏佳輝四人,在咱們女真,也算是頭一號。你要真沒有勝算,你就下台,咱女真規矩,敢敲鑼,就是勇士,沒有勝敗!現在你認了輸,我當大酋長,你就當二酋長,咱們南下,打下花花江山,喝酒吃肉,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如何!”
白佳玉聽阿林這麼說,心想你這女真人看起來憨憨的,沒想到還挺有心機謀略,這番話軟硬兼施,既籠絡住人才,還能保住自己位置。要是平時,自己說不定就答應了,可現在自己身背著狄奧多拉的任務,還有完顏塔娜一家的期望,這兩個女人,在自己生命中都很重要,就萬萬不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