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裹屍布其實算不上什麼好東西,烏黑吧唧的,咋看之下就跟抹布沒什麼分別。
我心說石鼠是不是腦子壞住了,怎麼對這麼個髒東西起了興趣,不會是盜墓派裏又有什麼特殊的規定,隻要開棺了就得拿個東西走吧?
而且在我胡想這功夫,石鼠還特意指著裹屍布強調起來,“你們快看。”
我和巴圖無聊的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我開口問道,“這抹布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石鼠嗤了一聲,那意思他對我這形容非常不滿,隨後他解釋道,“咱們想想,一個能躺在楨楠木棺材中的主兒,地位再低也是個皇親國戚吧,怎麼還用這種裹屍布麼?”
我和巴圖被說得一愣,我一合計也是這個道理,人死不像活著,穿個便宜內褲外衣卻來一身名牌,走在路上能惹人注意這類的,既然死了就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看來這裹屍布很說明問題。
我們短暫的沉默了一陣,各自試著想出這矛盾的緣由,我不知道石鼠和巴圖怎麼想,可我聯係著屍坑和山外的寧固村,得到了一個十分大膽的猜測。
“會不會是寧固村的村民做了手腳?”我問道。
石鼠搖搖頭並一個飛身從棺材中跳了出來,“他們能做什麼手腳?”
我組織一下語言,把我大膽的假設說了出來,“寧固村與這離得這麼近,弄不好早就有人發現了這裏的秘密,尤其寧固村與世隔絕,發現這秘密也沒人願意出去聯係考古隊,索性他們這些人一橫心,就鳩占鵲巢的把這裏當成了入葬的風水寶地,這就解釋的通為何棺材木上等,而裏麵的死人卻是窮苦模樣。”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的解釋有些牽強,說不去弄不好還會被巴圖和石鼠笑話我異想天開,但這事貴在參與嘛,如果誰有了想法都悶聲不說,那多沒勁。
而出乎我意料的,石鼠點起頭來,不過他並沒有全部認同我的想法,反而是我的想法給了他提醒。
他指著墓門說道,“剛才屍坑裏的屍體看穿著是古代人,但他們的年代跟棺材裏這主兒相比,明顯還差的太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寧固村就是屍坑中那些死人的後代,而屍坑中的死人就是為了給古墓做引子而遷居生活至此的。”
我聽得有些犯蒙,石鼠這話裏的玄機太多了,索性我也不避諱的逐一問道。
“你怎麼知道這女屍的年代的?”
石鼠推了女屍一把並借勢把裹屍布扯了出來,“你們看。”他說道,“這布的做工很粗糙,拿現在的織布技術來說,就算生產出來的劣布也比這裹屍布要強的多,如果從打線的密度和掏綜的手藝來看,這根本不是近代的布。”
我還真沒想到石鼠雜七雜八的東西懂得不少,他這一番話倒讓我對他刮目相看起來,“石鼠,依你看這布是什麼時代的?”我追問道。
“五胡亂華時期。”石鼠很肯定來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五胡亂華也叫五胡十六國,憑我模糊記憶,那時代據現在少說有一千多年曆史了,如果石鼠說的是真的,那這女屍豈不成了曆史文物?
可話說回來,這女屍真是上千年的古屍又能怎樣?在石鼠眼裏也是一錢不值,他是個盜墓賊,偷偷拿些墓寶去古玩市場賣也就算了,總不能招搖的背個女屍去換錢吧?
石鼠看出來我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索性不等我問又多解釋起來,“五胡亂華時期各地都在戰爭,史書記載的諸侯國數量遠比實際中的要少,這古墓中的死人弄不好就是哪個被滅的不知名小國的餘裔,他們逃亡到這後最終埋骨於此。”
這下我是懂非懂的點點頭,憑我主觀感覺,石鼠的解釋說的通,尤其是越古代的人就越迷信,特別是皇宮貴族,死後講個排場尋個秘術永保靈魂,弄個陰陽墓這種變態的做法出來也不奇怪。
而石鼠跟我們又隨便說了幾句歇過乏來後,他又對一旁一個較小的棺材拜了拜,拿鐵錐撬起棺材蓋來。
我知道石鼠是想找到主棺,尤其剛才被巴圖忽悠一通他這次盜墓已經破了不打擾鬼神的規矩,看樣他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擾神了。
不過這次我和巴圖可沒當石鼠的觀眾,我倆的目的是要誘餌,既然已經找到一具女屍,那就沒有舍棄不用的道理。
隻是我一想到石鼠撬棺時一臉虔誠的樣子,我又沒敢動手,生怕我對女屍不敬會惹來石鼠的憤怒。
可巴圖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從背包裏拿出一把小鋸,跳到棺材上對著女屍的肚子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