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確實還沒完全清醒,就看著一個黑影嗖的一下轉進了灌木叢中,要說在平時這事也就拉到了,我不會為這點小事大動幹戈,不過現在的我可是剛剛和屍犬拚完命,腦袋中對狗不是一般的敏感。
就憑這黑影的高度與外形,我感斷定這是一個大型犬。
我腦中瞬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屍犬不止一個,我被自己嚇得一下就清醒了,扯著嗓子喊了句有屍犬後,率先向黑影消失的地方趕了過去。
而我這嗓子的威力不小,巴圖和石鼠也都反射般的醒了過來,尤其是石鼠,這爺們兒在激動之下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不過剛醒就做這麼猛烈的動作,讓石鼠在體力不支的情況軟一腿坐在了地上。
不過這並不影響石鼠的趕來速度,在我喊完不到十秒中的時間,他倆就來到了我的身邊。
按說要是有條狗在灌木叢裏奔跑肯定會帶動一大片地方動起來,可現在灌木衝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偶爾刮過的微風讓個別的荒草翩翩起舞一下。
巴圖和石鼠都拿出一副懷疑的目光看著我。
“盧建軍,你是不是做夢了?”石鼠問道。
而別看巴圖沒問,但他那表情明顯讚同石鼠的問話。
我很堅定的搖搖頭,“不是幻覺。”說著我又指著一處地方,“剛才黑影就是在這進去的。”
巴圖和石鼠臉色嚴肅起來,如果我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這事可不容小窺。我們默契的一同走進灌木叢中,逐塊地逐塊區域的小心搜索起來。
不過我們足足忙活了半個小時,等我們三重新彙合在一起後,各個都搖著頭表示沒發現。
這事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但我心裏卻認為這事沒算完。
也虧得石鼠的彈弓還在,我們才能打些野雞野兔進行充饑,不過饒是如此,等我們出山回到寧古村的時候,各各都一臉的營養不良樣兒。
寧世榮很熱烈的招待了我們,考慮到屍犬這事牽扯太廣,尤其把五胡時期的古墓都牽扯進來了,我們也就沒和寧世榮解釋的那麼實在。
尤其是巴圖和石鼠,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倆哥們是天生的神棍,不僅把屍犬說成了瘟神,而且還胡編亂造的把我們這段期間的險情不斷的誇大化,甚至人“妖”大戰都說成了人神大戰。
可不僅是寧世榮這個老迷信信了,整個寧古村的村民也都把這事當真了。
我私下拉著巴圖問過,問他怎麼騙人呢?可巴圖的解釋很簡單,騙點大魚大肉吃,尤其他還強調著,我們三人差點把命都丟在山裏,這次跟寧古村要點好處不算過分吧?
我一琢磨也是,反正我們一沒偷二沒搶的,拿著玩命換點補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這樣,我們安心的在寧古村住了下來,打算借此調養一下身體。
而且寧世榮的招待還真上心,頓頓不離肉,餐餐不少魚,把我吃的每天都肚子溜圓。
又是一天半夜,當大家都在熟睡的時候,我悄悄趴下了炕頭,沒辦法,晚上的米酒又多喝了,尤其我睡前還偷懶沒上廁所,這才導致半夜被尿憋醒。
其實我算很有定力了,這泡尿足足憋了兩個時辰,畢竟炕頭燒的熱乎,我真是不想下地。
我拎著一個油燈打著哈欠向廁所走去。
這裏多說一句,寧古村很落後,現在整村都沒通電,晚上出個門或上個廁所都得點老式的油燈,而且他們村的廁所在設計上還很敷衍了事,就在院裏犄角處蓋個棚子,裏麵挖個大坑就算完事了,白天看裏麵糞湯滾滾不說,坑裏的屎蛆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別看是上廁所,但我一點不敢大意,心說真要是一個不小心一腳踩進去,那我可虧大了。
離得老遠我就停了下來,一手舉燈照著一邊就開始放水,而正讓我舒緩的那一刻,突然間我心裏感到一絲涼意。
倒不是說我發現了什麼,純屬是個人的一種直覺,而且我自認自己的直覺很準,當警察那會直覺可替我省了不少麻煩的。
我警戒的扭頭向身後看去,不過就這一眼差點讓我失控的把油燈給撇了。
一雙綠眼睛正在黑暗的一個旮旯冷冷的注視著我。
我第一反應是屍犬,但隨後又覺得不對,屍犬的眼睛是很亮的黃綠色,而眼前這綠眼睛中不僅少了黃光,在亮度上也比屍犬的弱了好多。
當我猶豫怎麼辦的時候,這“綠眼睛”向我緩緩的接近著。
我一下尿意全無,急忙提了褲子轉身高舉起油燈來,甚至我都緊張的做好了逃跑的準備。
可等“綠眼睛”接近油燈後,我發現這“綠眼睛”竟然是寧世榮家的那隻母狼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