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煉油與海葬(1 / 2)

回到水手艙我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要不是肚子餓的難受,估計我還能接著睡到晚上去。

等我睜開眼時,整個水手艙裏靜悄悄的,我一琢磨心裏明白了,這幫水手都去甲板上煉鯨油去了。

我知道在這當口,吃飯還不是時候,弄不好二副那摳嗖嗖的家夥都得把做飯的廚子都叫去幫忙,畢竟煉出來的鯨油可都是錢啊。

這次跟巴圖過來捉妖,我打心裏對兩個事很感興趣,一個是捕鯨,這我經曆過了,二就是煉鯨油,都說鯨魚身上全是寶貝,我心說既然趕上了,我也去開開眼,看看這鯨魚到底怎麼個寶貝法。

我叫了半天才把巴圖叫醒,隨後我倆一起走上甲板。

本來我在腦中就對煉鯨油的場景有了假設,心說這時一定會非常熱鬧,不過當我親眼所見時,這出乎意料的熱火朝天勁還是把我給震住了。

乍看之下,整個船上都是煙都是火,而這些水手也都裸體上陣,也該著這船上沒女子,不然保準讓她被這群“流氓”嚇得不輕。

其實我打心裏對這幫人裸體煉油不理解,或許現在的氣溫很高,這麼光著能涼快一些,但我自認這個理由好像不是很充分。

巴圖給我解了疑惑,“建軍,煉鯨油可是很髒的一個活兒,尤其鯨油粘在衣服上還不容易洗,他們光著就沒這個顧慮了,等幹完活他們就跳到海裏洗個澡,要是還有油汙洗不掉他們一般都會選擇拿刀背刮掉。”

我理解的點點頭,隨後我又被船上的煉油爐吸引了過去。

我本以為煉鯨油就是拿個大鐵鍋,生了火把鯨脂放在裏麵來煉,沒想到他們準備的家夥事竟然這麼先進。

整個煉油爐分為三個部分,上麵是用來放鯨脂的,中間部分突出來個鐵管,煉好的鯨油就從這裏麵出,而最底下的部分就是所謂的廢料區,那些煉剩下的油渣子就都存在裏麵。

這些油渣子也沒浪費,隔一段時間就有水手把油渣子拿出來丟到煉油爐底下當燃料,這倒讓我想起了古代的一句名詩,自己煮自己。(其實該是曹植的煮豆燃豆萁)

抹香鯨早被切成了三段,鯨頭一段,鯨身一段,鯨尾一段,在我和巴圖上午睡覺那段時間,鯨尾已經被處理了,鯨身也被處理的差不多,隻剩下鯨頭還沒動。

棒棰島號上有個冰庫,本來一直是空的,這讓我在當時很不理解,我心說既然起航來到海上,空個冰庫不帶點鮮肉為大家解解饞這多可惜,可看著水手把切好的鯨魚肉抗到冰庫裏時,我算明白了,合著這冰庫是為這事準備的。

巴圖告訴我,別看在國內大家對鯨魚肉不認,沒幾個人吃,但在國外,尤其是日本,鯨魚肉是很搶手的東西,而等棒棰島號回港後,這凍好的鯨魚肉也都會高價賣往日本。

我聽得心裏那叫一個惡寒,雖然我不知道鯨魚肉的味道到底咋樣,但想著這鯨魚凶神惡煞的模樣,尤其我還在這鯨魚胃裏拉出四個死人,我心說就算我餓死也不會打這肉的主意。

等到處理鯨頭的時候,大部分水手都默契的退到一旁,隻有古力帶著兩個助手,他們一人拿著一跟鐵管對著鯨頭使勁往裏戳。

在他們三輪番出力的情況下,最終鐵管戳穿了鯨魚的腦骨,進到了它腦袋中,一股純潔的黃油瞬間從鐵管中溢了出來,有個水手急忙捧個木盆上去接。

我對油這東西不懂行,但光憑眼力我就知道鯨魚這腦油是個好東西,而巴圖卻神秘的在我耳邊強調道,“建軍,這也就是現代了,要是古代王公貴族得到鯨魚腦油,他們保準樂瘋了。”

我好奇問句為什麼,巴圖接著解釋道,“這腦油在野史中記載也叫長明油,古墓裏麵的長明燈就是用這個做燃料的。”

我啊的驚叫了一聲,“老巴,你不會也這麼迷信吧?這世上還有長明燈的說法?”

巴圖嘿嘿笑了,“我當然不信,不過有人做過實驗,鯨魚腦油確實比正常的油要耐燒。”

我歎了口氣讚道,“鯨頭真是個好東西。”

巴圖又笑了,而且他還拿出一副你太小家子氣的神色看著我,“建軍,腦油隻是一個方麵,其實在鯨頭中最好的要數它的舌頭啦。”

“舌頭?”我不可置信的問道,“就那惡心吧唧的玩意,除了煉油能有什麼用?”

巴圖搖頭否認了我的觀點,“鯨魚舌頭對咱們來說或許沒什麼用,而且那東西又滑又膩的連日本人都不喜歡吃,但對深海魚類來說,這絕對是個美餐,換句話說,鯨舌可是難得的魚餌,我和你打賭,一會等把鯨魚舌頭割下來的時候你看著,這幫水手肯定會珍惜的跟抱他們家自己孩子那般把舌頭給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