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拭槍(2 / 2)

我心說真是幹什麼行說什麼話,這小夥也就是跟毒沾邊,叫個王罌的名字,要是他跟個掏糞老頭一起混,那不就叫做王大便了麼?

王罌不是一個健談的人,他跟我們客氣幾句後就閉上了嘴巴,在胡子身旁一站,板個腰板候著。

胡子笑起來,麵上拿出一副客氣的樣子跟我們說到,“今天兄弟我手癢,請哥倆個跟我一起來打幾槍過過癮,你們不介意吧。”

我和巴圖急忙回答不介意,其實胡子這是話裏有話,哪有半夜手癢打槍的,他明顯是借著夜深人靜的機會,試試我們的槍法。

本來我以為巴圖在老林裏露了空手斃狼的絕活就夠了,沒想到胡子這考官還挺挑剔,對我們的槍法還不放過。

如果說胡子考我們別的,那我還真有些不放心,但說到槍法還真就奔我的長處去了,倒不是我自吹自擂,在我還上警校那會,我的槍法就很出眾了,每次射擊比賽我都在一二名之間徘徊,甚至我狀態最好的時候都射出6發子彈均平9環以上的記錄,我決定借此機會在胡子麵前露露臉。

胡子對王罌一擺手,王罌利索的從牆角一個背包中拿出把五四手槍,並熟練的上了六發子彈。

胡子接過手槍後深吸了幾口氣,穩了穩神,之後就啪啪的連射,在我看來,胡子的槍法很一般,這六發子彈都命中在靶子上,可環數卻不怎麼高,尤其有一發子彈也隻是勉強夠到了靶子。

但看樣胡子卻對自己這次的發揮很滿意,他笑著把手槍又遞給了王罌。

王罌上好子彈又把手槍遞到我和巴圖的麵前,這小子做人挺精,他沒直接遞給我或巴圖,那意思你倆誰先來自己選,他不做得罪人的事。

我剛想拿槍不料巴圖早我一步,而且他接過槍還大有深意的瞧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巴圖這眼神什麼意思,但我知道巴圖一定在暗示我什麼,我急忙集中精神再次留意巴圖的動作。

巴圖拿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幾步,隨後他還拿出一副怪姿勢打起槍來,而且每打出一顆子彈他都換個姿勢。

我頓悟般的明白了巴圖的意思,這小子是在提醒我一會打槍時別露餡。

像我這種當過警察的,在開槍時的動作很標準,甚至警校學的那些要領就像烙鐵一樣深深印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警察握槍一般食指都是直得,不扣在扳機上,說白了這是怕執行任務時走火,隻有在開槍前那一刻,食指才曲進去,而且在打槍時警察都習慣托著打,一手握槍扣扳機一手托著另外手的手腕,這樣打得穩。

可雖說這是好習慣,但真要在胡子麵前漏出來可就算是個麻煩了,我心裏暗暗感激巴圖的提醒。

巴圖這六槍打得也不怎麼樣,隻比胡子的好上一些,但我卻明白這不是巴圖的真實水平,就說獵殺魔鯨那次,巴圖開炮(電擊炮)都能打得那麼準更別說這一把小小的手槍了,我知道巴圖這是再給我創造露臉的機會。

不過現在我心裏有個坎,我不知道胡子對警察了解多少,尤其我不清楚他對警察打槍的研究有多深,也許隻是我失誤般弄出一個小小不然的動作,在胡子眼裏就可能會猜出我的身份來。

我稍微思索片刻想了一個主意出來,這也是我壓箱底的絕活,沒辦法今天隻要施展一下棒我渡過難關。

看我沒急著打槍反而四處觀望,胡子心急的問我怎麼回事?

我裝出一副不滿的樣子,指著六個靶說道,“這麼打多沒意思,真在交火時哪還有人站著讓咱們打?”

“那……”胡子順著我的話疑問。

我走到一個牆角,那裏正好放著一塊大石膏板,我飛起一腳把它踹碎並從中撿出六塊適合投擲的。

我把這六個碎片交給王罌囑咐道,“一會你把它陸續撇出去,看我怎麼把它打碎,要是落地了就算我失誤。”

不僅是王罌,就連巴圖和胡子也都一臉驚訝的望著我。

我沒理會他們的目光,調整心態進入到狀態中去。

其實我也真沒擺譜,這種打法是我在一次偶然機會下跟一個警隊老前輩學的,按他的話講,這叫盲槍,就像拳法裏麵的醉拳一樣,它也是打槍手法的一個旁支,靠的不單是眼裏,更重要的是經驗的累積和人本身的一種直覺。

而這次我就把盲槍當做禮物送給胡子,更讓盲槍成為胡子帶著我倆去西雙版納的一個不可推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