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的行程明顯慢下來許多,甚至都有些舉步維艱的感覺。
這條路不僅是我和巴圖,就連胡子他們也是第一次走,所以礙著灰霾,總會出現走錯路的情況,最嚴重的一次,我們竟然走到了懸崖邊上,當時幸虧有人發現的及時,叫住了前頭帶隊的胡子,不然保準這爺們從千米以上的高空墜下去。
胡子隨後就變得小心謹慎,但他這謹慎法也謹慎不倒哪去,畢竟三天時限的急行軍本來就跟灰霾有衝突。
轉眼到了中午時分,灰霾還是濃的滿天,胡子拿出指南針看看後突然叫停。
我和巴圖麵上裝出一副驚訝樣,但心裏卻抱著旁觀瞧熱鬧的心態。
王罌忍不住問道,“頭兒,怎麼了?”
胡子左瞧瞧右看看,我知道他真的是想瞧清楚周圍的環境,可他這麼做也隻是徒勞。
“媽的,咱們走錯了。”胡子罵著說道。
王罌他們都驚訝的啊了一聲,隨後湊到胡子身邊。
“頭兒,你確定?”王罌追問道。
胡子猶豫一陣,“周圍什麼鳥樣子也看不出來,走沒走錯路我還確認不了。”
我看他們多少一副迷茫樣,心裏也擔憂起來,不過我倒不是為這些毒販子的行程擔心,反倒我在想今天的飯怎麼解決,我本來飯量就不小,這兩天飯還不管夠天天還得練腳板。
我把主意打在巴圖身上,別看巴圖這時一副低調樣,但我知道這小子的能耐大,尤其路感極強,要是他能給胡子出個主意,弄不好還能把錯路給掰扯回來。
“老巴。”我湊過去悄聲問道,“你能給大家指指路麼?”
巴圖沒瞞我,偷偷嘿嘿一笑說道,“這幫豬讓我說什麼好呢,一個鍾頭前他們就在這附近走過,現在隻是偏離了一點距離他們竟然都認不出來了,哎。”他還歎了歎氣,尤其他看著胡子的眼神都有看阿鬥的神色了。
其實巴圖這話讓我都有些尷尬,畢竟我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嘛。
我又心裏措詞想說動巴圖去幫忙,可這時巴圖臉色卻嚴肅起來。
我受到氣氛感染心裏也緊張起來,我知道巴圖一定是發現了某些我沒發現的東西。
巴圖稍微挪了下步子,露出他原來踩過的地方並悄聲對我說道,“建軍,你往地上瞧瞧,但別驚動胡子他們。”
我假意鞋鬆了蹲在係鞋帶,趁著機會向那裏看去。
我們七人為了便於走山路,穿的都是膠底鞋,可在巴圖鞋印下那地方卻有一個圓形的深凹到土中的痕跡,而且我有看了看周圍,這種圓凹坑就像被人走出來的似的半米一個、半米一個的一直延伸到遠方。
我邊琢磨邊站起身,憑我的猜測這凹坑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被一個裝有假腿的人走出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覺得沒什麼嘛,我心說難不成山民就不能有殘疾人麼?
巴圖看出我的疑惑表情,他又用話引導著我,“建軍,你有多重?”
這下我明白了,甚至在想明所以後我腦門一下就見了汗了。
先不說我體重多少,就拿我們七人中的王罌來說,他個子高長得壯,照我看足有一百六十斤往上,可就王罌的體重在走現在這條路時,鞋印也隻是留下淺淺一層。
而反過來看,裝假腿的人假腿都是木頭做的,那東西比正常的腿要輕很多,但饒是如此,他還能留下這麼深的腳印,這就很說明問題了,尤其這附近除了圓形凹坑就隻有淺淺的膠鞋印了,我可不認為這世界上會存在一個雙腿都殘疾的胖子會在這鬼天氣中滿山裏溜達。
我立刻又想到了藏地屍犬,就是寧古村那個瘟神,我心說莫不是巧合般的在這地方也存在這種妖吧?
甚至在思維的一步步引導下,我都把存在屍犬這種可能給全盤肯定了。
“老巴,你覺得墓在哪呢?”我一副神經兮兮的樣看著周圍問道。
巴圖一驚訝但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拿胳膊肘捅我一下,“建軍,瞎想什麼呢?屍犬那可是頻臨滅絕甚至已經滅絕的稀有物種,你當你誰呢?沒事就能見到一頭。”
巴圖這話調侃意味極濃,我被弄得一尷尬但心裏的擔心也少了許多。
“那你認為這腳印是什麼?”我回過神反問道。
“美杜莎。”巴圖很肯定的回答。
“啊?”我驚訝一聲,其實這時我還沒繞過勁來,思維還在誤區之中,“老巴,你是說美杜莎裝了假肢?”
巴圖氣得仰天看了看,看樣他是沒有再拿話引導我的耐心了,索性直言道,“她有沒有假肢我不知道,但能在這裏出現這麼怪異的腳印,除了美杜莎還能有誰?而且……我心裏對美杜莎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但這時說出來還有些唐突,建軍,咱們在走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