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刑警隊長,心裏琢磨要不要亮下自己的身份。
畢竟較真的說,我跟他算是同行也算是同階,而且細論起來,他是一個區的刑警隊長,我怎麼說以前也是烏州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比他還多高那麼一點點呢。
但話說回來,我不想拿這層關係套近乎,更不想跟這裏的警察多攤事頭,尤其我那退養證還沒帶。
刑警隊長看我目光很冷,甚至我覺得他還拿出一副審犯人的眼光看起我來。
別看我不想跟他攀關係,但同樣的我也不會因為他這目光所有害怕,都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心說人也不是我殺的,怕你什麼。
我沒回避,與他直視起來。
刑警隊長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眼正在屋簷上的巴圖,也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瞬間一變臉樂了起來,而且還主動遞我根煙。
我沒料到他變臉比翻書快,這下倒好,從表情看,他倒成了友善的警察,而我卻成了一個刁民。
“同誌,你外地人吧?”刑警隊長率先開口問我。
我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問,但抱著禮貌的態度,我還是回他一句,“是的。”
隊長接著問,“你和房上那名同誌老家哪的?有工作麼?”
我想了想,“老家烏州的,我倆在村裏住著‘遊手好閑’。”
其實我想說我倆都是國家幹部退下來的,但我又怕這麼說漏了巴圖的底,而我要說我倆沒事捉個妖來,這聽起來也有點扯,索性我圖個省事,直接把我倆說成無業遊民。
刑警隊長一副明白的樣子點點頭,接著抽起了悶煙。
我一看得了,這隊長沒話說了,我也不想跟他閑聊索性說句我去那邊看看後,就想退到一旁。
其實頭次與這隊長接觸,我打心裏還真有些不適應,總覺得這爺們不實在,尤其一會變臉一會又悶頭不說話的。
可我想走倒沒走成,刑警隊長一錯步擋在我麵前,又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同誌,這裏剛發生凶殺案,有個叫柱子的青年被人用刀割下了腦袋。”
我聽愣了,在潛意識裏我一直認為柱子是被打爆腦袋死的,怎麼這次卻會被人用刀割頭呢?而且最令我納悶的是,妖會用刀麼?
在我失神的同時,這隊長也拿出一副小心的態度觀察著我,甚至他眼神裏不時浮現出一絲懷疑和困惑。
等緩過神後我被他看的直起雞皮疙瘩,而且我也不顧自己失禮不失禮,繞個圈從他身邊走過。
巴圖還在房上觀察著,這時他似乎找到了什麼線索,對著某處方向凝神不動。
我對巴圖大喊,“老巴,你下來,別把草屋踩壞了,老劉他們就這幾個房子,晚上還住呢。”
巴圖倒聽了我的建議,不過他這下法比上房那時候還絕活,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跳了下來。
也說他的柔韌性非常好,下來後連個踉蹌的動作都沒有。
這時我沒注意刑警隊長的動作,他看著巴圖的目光很怪,甚至還有了要掏槍的小動作。
不過最終他沒做出大舉動來,隻是對著身旁手下耳語幾句。
那手下隨後就喊著收隊,又特意跟老劉交代讓他等消息。
我和巴圖當然不會像老劉那樣腳前腳後跟著警察,我倆直奔凶案現場而去。
可我倆來的還是完了一步,法醫已經采集完證據,正把柱子的屍體往屍袋裏裝。
尤其令我震撼的是,我看到柱子的人頭經竟然根本不像刑警隊長說的那般是被刀割斷的,它脖頸下還連著一小段脊椎,很明顯是被一股極大地力道直接從身子上拉扯下來的。
我受衝擊般的站在原地,甚至腦子裏也開始出現了思維上的混亂,這次凶手沒有爆頭,竟然改變手段用起拉扯的招來。
別看我對物理力學沒多深的研究,但把頭從身子上拉扯下來明顯比把頭骨打暴的難度要大,甚至有這股力道的凶手絕對堪稱神力。
巴圖本想上去攔住法醫細查一下屍體,可現在的法醫他都不認識,尤其我倆還都是外人,沒有所謂的特權。
在巴圖一副極其失望的臉色下,這幫警務人員開車絕塵而去。
老劉在警察麵前表現的極其冷靜,配合他們把現場取證及筆錄做好,等到現在他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其實這五十多歲的爺們也真挺不容易的,尤其他哭的稀裏嘩啦的,鼻涕口水流了一片,他走到我倆身邊,泣聲道,“你倆昨個去哪了?”
我能聽出來他話裏對我倆的抱怨,我想出言安慰他一番,甚至在他哭聲的影響下,我心裏都出現一絲內疚的感覺。
巴圖倒是沒我這態度,反而問老劉,“我看北麵林子裏還有個瓦房,那裏有人住?”
“沒有。”老劉哽咽答道,“本來我們住那,但去年法師來了後說那裏有邪靈,把我們都遷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