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巴圖細細打量起來,其實我跟他做了六年兄弟,他長什麼樣我哪還不清楚呢。隻是突然間他問我他自己像不像個盜墓賊,這讓我不得不以另類的眼光重新對他評估。
我是很實在的人,而且對他我也真沒客氣,“老巴,先說你長相,你長得太違規,盜墓賊天生都得一副鼠樣,你離老鼠臉差太遠了。”
隨後我也不管巴圖拿什麼眼神看我,又指著他的身子說道,“你這腰板不行,你看看人家石鼠,那身橫肉,就算去墓裏碰到僵屍怪妖的,一巴掌就能把它們抽回去,你去了無非給人家剔剔牙。”
看我還想往下說,巴圖急忙擺手製止了我,“行了建軍,你小子太不地道,我就隨口問了一嘴,你倒好,批評我還批評的沒玩了。”
我哈哈笑了,隨後又拋開玩笑認真問起來,“老巴,你怎麼突然說起盜墓的事了?”
巴圖賊兮兮的往門口看看,又故意往我身邊湊了湊,“最近一個女子死了沒幾天,我想把她從墳裏請出來看看,你說怎樣。”
我驚訝的張大嘴老半天沒合攏,打心裏說,巴圖這法子對路,既然從胡嶗軍嘴裏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那我倆索性就自己去找,而從屍體著手,這肯定是最佳的選擇也是最能挖到線索的地方,隻是話說回來,刨死人墳多少有點說不過去,畢竟老話講入土為安,就算生前罪大惡極的人,那也都是一死了結,更何況這還是個冤死的女子,我倆真去打擾人家情景,我良心肯定不安。
但巴圖的口才真好,他從各種角度出來,給我痛講了一通利弊,不能說我腦子笨,反正最後我被他說服的差不多。
巴圖丟給我一句話,“怎麼樣,建軍,陪我去一次?”
我猶豫半天,“老巴,那你答應我一件事,這次去你別‘禍害’人家。”
我的禍害就是指巴圖解剖這類的。
巴圖拍胸脯跟我保證,“放心吧,一看你就對我寧固村的事念念不忘,其實那次女子是中了屍犬的毒,我不得不才那麼做的,這次我就想從她體表找找線索,你想啊,她真要是被屍王趕屍出去的,肯定在表情上及身子上有些異常才是。”
我一琢磨也是這個理,索性最終同意了巴圖的想法。
隨後巴圖跟我說起了明天的打算,他的意思我倆分開準備,他去買鐵鍬鐵鎬這類的挖掘工具,而我則負責去打聽那女子被埋在哪裏。
我一聽就明白自己的任務有多艱巨,畢竟巴圖說買的這些工具隨便找個五金商店或者找個包工隊就能買到,而我一個外來的單身男子卻要去問一個女子的墳墓,這讓我多少覺得怪怪的。
但我也沒跟巴圖計較什麼,我倆商定好之後,又隨便聊了幾句就睡覺了。
第二天很早,我就起了床,不過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巴圖起的更早,甚至他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沒耽誤,草草收拾一下就出了旅店。
那被害女子家的地址我知道,索性就先順著這個訊息摸了過去,別看她已經入土,但她們家門庭還挺“熱鬧”,白花高高掛在門梁上,人進人出的。
我壓著心性,在她家門口找了一個看著憨厚的漢子問道,“兄弟,打聽個事,妹子葬哪了?”
那人好奇看我一眼,甚至還用一副略帶警惕的話問我,“你是誰?”
我當時沒告訴他實話,順著話含糊的往下一接,“我是她遠方表哥,外地剛趕回來,想先去看看她再進家門。”
其實我這謊撒的一點水平都沒有,但這漢子卻點點頭信了,而且他還很熱情的拉著我說,“兄弟,那地方離著遠,我帶你去。”
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尤其他說完還真領起路來。最後我心裏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說以後自己長個心眼,別找太實惠的騙話,不然保準自己也吃不上好果子。
我倆溜達的去了山野,沒想到這漢子嘴上說墳遠,其實這何止是遠,我倆光山頭就足足翻了兩個。
本來我琢磨一會見到這妹子的墳自己為了別太假弄不好還要假哭一通,可現在一看我根本不需要這方麵顧慮,一尋思半夜我還得和巴圖重新走一遍這鳥不拉屎的路,我立刻就發自內心的拿出一副哭喪樣。
這一路上我也對女子墳做了幾個遐想,一來我覺得這女子墳前一定有很多祭品,畢竟剛才我也看到了,這女子家的親戚也好朋友也罷,人脈很廣,東家一個饅頭西家一塊豆腐的,這就夠擺上很多得了,二來我又覺得她墳前弄不好會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場麵,給我感覺這個湘西小鎮的民風很怪,特別是對待橫死的人,連下葬的一切禮節都省了,誰知道祭祀方麵會不會也是大縮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