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仁慈一把,放走了赫老頭。
卡家兄弟帶頭,我們又匆匆上路,我不知道這葉海的機關是不是被赫老頭操控的,反正在他逃走後,這裏再沒機關出現過。
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我們才走過了這片枯葉橫行的地方。
其實也不用巴圖他們再解釋什麼,憑我個人理解,這片葉海無疑成了山裏和小鎮的隔離帶,走過了它,屍王的老窩就不遠了,甚至我還樂觀的認為,葉海是到達屍王老窩前的最後一處陷阱。
但我還是把機關操控想的太簡單了,我們走了沒多久,環境又開始劇變。
倒不是說這次環境變得有多惡劣,反倒在我來看,有種詭異的整潔。
在我麵前是一片耕地,其實拿耕地來形容它也有點不恰當,放眼一看全是平整的沃土,沒有一棵樹也沒有一絲雜草,隻是這片沃土被人為的分成了大小如一的格子,緊密排列著。
我不笨,當然知道這裏麵有大貓膩,甚至稍一琢磨就得了一個結論出來。
我扭頭問巴圖,“老巴,你說這格子會不會跟赫老頭家的石墩陣一樣呢?”
巴圖讚我一句,“建軍,你說得對,這格子陣裏麵肯定也是有真有假、有實有虛,走對了,人平安無事,走錯了就會啟動機關陷阱。”
我犯了愁,心說這格子陣不像浮在水上的石墩,裏麵隱藏的凶險肯定比石墩陣要厲害得多,石墩走錯,人掉湖裏喝點水就是了,可格子走錯,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而且在突然頓悟下我又想到了一個事:“老巴,你說這格子陣的入陣口訣會不會跟石墩陣的一樣呢?”
我指的口訣是我和巴圖頭次拜訪赫老頭時,他指揮我們入湖的那一段棋語,別看卡家兄弟不知道,但巴圖清楚的很。
巴圖稍一猶豫就搖頭否定了我,倒不是說我這話沒道理,而是他覺得在現在這狀況下,我們試不起。
這下可好,我和巴圖望著格子陣都頭疼起來,而卡家兄弟的反應倒挺出乎我意料,他倆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反而還很平靜的望著格子竊竊私語起來。
他倆說的都是西苗土話,我豎著耳朵也傾聽來了,可無奈一點都聽不懂,最後我也放棄了八卦的心裏,索性跟巴圖一樣,耐心等待著。
卡家兄弟聊完後各自分開,都瞪個眼睛一邊走一邊四下裏瞧著,突然間伊皮卡先行動了,他對著一處看似無異常的地麵落下一錘,而且還瘋狂刨起來。
伊皮卡的力量很大,再加上木槌也抗使,幾下就刨出一個坑來,他又一伸手從裏麵抓住一隻肥老鼠。
我看的直愣,甚至巴圖的眼中也有異色,也不怪我倆這幅表情,伊皮卡捉鼠這一手真堪稱絕活,甚至我還多聯想到,魔君家裏肯定沒老鼠。
卡家兄弟再次集合到一起,伊皮卡捏著老鼠尾巴拎起來給伊蛋卡看,他倆唧唧咕咕又說上了。
別看這次我還聽不懂他倆的話,但從他倆的神態及動作中能猜到他倆正對這老鼠做一個評估。
最後伊蛋卡點頭,還特意從上衣扯下一塊布料,嗤嗤把布料撕成一條條,做了一股簡易繩子出來。
我瞧出點端倪,問巴圖,“老巴,你說卡家兄弟不會是想用老鼠‘探雷’吧?”
巴圖點點頭。
我心裏又奇了,接著追問,“這老鼠也不傻,難道就這麼聽話,讓他去哪就去哪?”
巴圖特意扭頭看我一眼,似乎我這話問的有些多餘,他提醒道,“建軍,你忘了卡家兄弟說的話麼?趕屍三策中有蠱趕的說法,他倆都來自於西苗,又是魔君的手下,當然精通於用蠱趕屍了。”
我聽著腦門有點濕,也明白了巴圖這話的意思,而且卡家兄弟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巴圖大人話的正確性。
伊皮卡用他的大手一捏,哢的一聲就掐斷了肥老鼠的脖子,之後他又小心放下黑布箱子,在箱側麵黑布中摸索半天,拿出十幾隻小蟲子來。
這小蟲子麵上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都是腦袋都尖尖的,身子圓鼓鼓的,咋看下有點蚯蚓的樣子。
伊蛋卡把死老鼠握在手裏,還特意配合著伊皮卡,每次伊皮卡捏著一個蠱蟲出來時,他都事先把死老鼠的姿勢調整好,便於伊皮卡對不同穴位不同地方下蠱。
我心裏數著,他倆一共給死老鼠下來十二處蠱,而且這十二蠱也都遮蓋了死老鼠周圍先上所有的大穴。
噗通一聲,伊蛋卡把死老鼠丟到格子陣的外援,之後又擺手給我們,那意思躲遠些。
我和巴圖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向後撤了十米,尤其怕一會出現意外,我倆還都平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