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巴圖除了做好站崗的份內事就把精力都花在胖爺們和小四爺的身上。
小四爺一般很少出現,工作時間躲在後廚裏,而下班後就拎著飯盒去通天塔。
那胖爺們就是個改刀的,別看巴圖捉妖時很凶,但為了套話,老巴一轉臉變得及其健談,反正一來二去這麼一搭話,我們就與胖爺們熟了起來。
其實打心裏我還覺得有些不對勁,剛來那晚上,胖爺們很防著我倆,可這才接觸幾回,他就熱情的跟我們直掏心窩子。
我倒真遇到過敞亮的漢子,甚至我自認自己也是這種人,可敞亮人都實在,不會有賊頭賊腦的架勢,而這胖爺們也別說他賊頭賊腦什麼的了,這動作簡直都快成了他的一個招牌。
我私下跟巴圖說過自己的懷疑,認為胖爺們對我倆圖謀不鬼。
但巴圖卻沒多顧慮,反倒安慰我說,他從我倆身上圖不到什麼。
幾天後我倆找個借口請客,跟胖爺們去個小館子搓一頓酒,期間這爺們喝爽了,跟我倆稱兄道弟,還含含糊糊的跟我們強調一句,我倆要是有錢,他可以搭線,讓小四爺賣我倆一個兩個藥丸子嚐嚐。
別看他沒指名點姓說這藥丸子是什麼,但我心裏明白得很,心說這藥丸就一定是他說的視鬼神的神藥。
既然話說到這了,我也趁熱打鐵,問買這藥要多少錢。
胖爺們嗝嗝的打著酒嗝,伸出五根手指,很嚴肅的說道,“三百塊。”
我當時就愣了,甚至盯他這五根指頭看了半天,也不怪我弄出這動作來,我實在搞不懂他這五根手指頭跟三百塊有什麼聯係。
其實我和巴圖兜裏還有些錢,三百塊對我倆來說還算不上什麼,可買得起和買了是兩個概念,總不能說我去地攤看上條褲子,擺攤的說多錢我就花多錢吧。
我和巴圖互使眼色,借著聊天的機會時不時跟他講價,最終胖爺們同意二百塊幫我們搞定。
第二天我和巴圖還在站崗,胖爺們偷偷來到我倆身邊,從兜裏小心逃出一個木盒子。
自從妖猩事件後,我對木盒多少留下了陰影,甚至看他拿這個跟魔盒外形差不多的木盒時,我忍不住一哆嗦。
胖爺們誤會我的意思,偷笑著回我,“張老弟,你先別激動,這還上班呢,晚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藥碾碎了往眼睛上滴兩滴,到時隨便你怎麼激動都行,那可是咱們誰都沒見過的神鬼世界啊。”
我也沒在意他的誤會,甚至借著這個機會我索性演下去,拿出一副感激的眼神看著胖爺們,私下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等晚間,我和巴圖吃完飯沒回宿舍,而是隨意在大街上溜達起來,按我的意思是找個旅店,我倆住一宿並偷偷研究下神藥,可巴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要找個“研究室”還不容易麼?邊穀市空閑場地多的是。
我一琢磨心說也是這理,而且我倆運氣還真不錯,溜達不到半個小時,就找到了一處廢廠址。
我倆也不客氣,都翻牆而入,鑽入一個空置不知多久的廠房中。
巴圖考慮很周到,還特意帶了杯子和一瓶水,還有其他一些像鑷子類的小工具,雖說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收集的這些小玩意,但打心裏我清楚他肯定打起了做實驗的主意。
我把木盒拿出來,小心的打開。
本來我對木盒內的東西很好奇,甚至還覺得這粒神藥會不會發出五彩斑斕的亮光。
可我失望了,這粒神藥從外形來看跟街頭赤腳醫生賣的大力丸沒大多區別,而且一摸之下連我這個對藥理一點不精通的門外漢都知道,這丸子上裹著一層厚蠟。
我沒覺得這藥丸有什麼危險,爽快的遞給了巴圖,可巴圖卻看著藥丸直皺眉。
我問他怎麼回事。
巴圖反問我,“建軍,你說在什麼情況下藥丸外麵會裹著一層蠟呢。”
我認真琢磨一會,回答道,“液體。”
巴圖點頭讚我一句,又補充道,“還有一種可能。”
看我盯著他等著下文,巴圖張開嘴對著自己嗓子指了指。
我明白過來,知道巴圖這動作是讓我聯想起他以前用過的妖寶,而且這麼一聯想,我還記起了離魂蟲。
我腦門落汗,拿出一副很不自然的樣子看著藥丸,“老巴,你是說這裏除了有液體的可能外,還有可能封著一個妖蟲?”
巴圖嗯了一聲,“蠟可是好東西,能完全做到內外隔離,甚至在經過特殊處理後,妖蟲被蠟封著就是變相的延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