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投扳手無論從力道還是手勁上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扳手打著旋飛了出去,而且伴隨著啪啪兩聲,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那兩個準頭目。
我先是看的一喜隨後又是一驚,喜的是這兩隻準頭目扳手打中後就像個失落飛機般的狠狠砸在地上,驚的是饒是它倆受了這麼重的打擊力道,最終竟還能站起身逃一般的展翅飛入夜空。
我倆這次冒險一搏算是賭贏了,這群毒鴉王跟著準頭目放棄進攻又開始盤旋在我們上空。
巴圖和我各自去把扳手尋了回來,之後撒腿繼續逃。
按巴圖的意思,這幫毒鴉王被驚到後,短時期內肯定不會再落下來進攻我倆,我倆隻要及時下山,這劫難就算渡過去了,畢竟等到了市區,這幫毒鴉王要還敢追著我倆不放,到時也不是我倆出手,肯定會有不少熱心市民拿氣槍把這群敗家鳥給屠了。
但我倆還是小瞧這幫鳥的智慧,跑著跑著,突然間巴圖跟我喊了句建軍,“往右躲。”
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還在絕對信任巴圖的情況下,我不猶豫的向右一跳。
也說我跳的及時,幾乎在我剛跳開的一刹那,一坨鳥屎啪的一下落了下來。
我明白了巴圖的意思,但同時我還拿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架勢望著這熱乎乎的鳥屎。
不能說我這人少見多怪,一坨鳥屎當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讓我驚訝的是這群烏鴉拉屎竟然都能拉的這麼有準頭,尤其它們還在夜空高速飛翔之中。
而這次就連巴圖這個處事不變的漢子臉上也都微微變色,皺眉跟我說道,“建軍,咱倆逃的時候警惕些,千萬別被鳥屎砸到,不然又得回去拿驅魂散拔毒了。”
我一聽驅魂散的字眼身子就沒來由的抖了一下,甚至我還看了自己胳膊一眼,心說這次一定不能中毒了,不然再被驅魂散拔毒一次的話,我這身上還能剩下肉麼?
我倆繼續奔逃起來,但這次奔逃顯得極其費勁,時不時巴圖就喊著往左往後跳,而且越到後來,這幫毒鴉王丟鳥屎丟的就越熟練。
甚至有個別毒鴉王還會把鳥屎丟到我們頭前,害的我倆弄了好幾次“急刹車”。
反正被這幫毒鴉王用這種惡心法子折磨一通後,我心裏火氣大增不由的暗罵,心說這幫毒鴉的偶像一定是轟炸機,可人家轟炸機好歹也丟個炸彈這類的,它們這群搗蛋鳥倒好,炸彈沒有竟丟鳥屎。
情況沒我倆想的那麼悲觀,在半山腰的地方,這群毒鴉王就停止了追擊,盤旋一陣後整體退回到小通天塔。
我和巴圖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氣,而且我倆還一同笑了起來,隻是我明顯是為了劫後餘生而笑,巴圖則掛著一副嘿嘿的冷笑,望著遠去的烏鴉群,看不住他心裏打著什麼主意。
我們隻是稍微休息後就繼續上路,可還沒走多久巴圖又一把拉住我。
我算是驚住了,一把掏出扳手警惕的望著周圍,心裏尋思這次又會有什麼危險來襲。
但危險沒發生,巴圖指著遠處一顆老樹下說道,“建軍,那裏躺了個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過我真沒巴圖的視力,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我跟著巴圖往樹下走,等再離近些我發現,樹下不僅躺個人,而且憑打扮這人我還認識。
就是那個李真人。
隻是李真人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他麵衝下的躺在地上昏迷著。
我倆一左一右蹲下,合力把他翻了個身。
記得我倆入塔前,我曾聽一目大師罵罵咧咧的說今晚搗蛋來的流氓臉上蒙個毛巾,我本以為李真人像裝俠客似的用毛巾遮住自己下半個臉,但現在一看,我錯大發了。
李真人也真夠實惠的,而且也不知道他從哪買的這麼大一條毛巾,把自己整個腦袋都包的嚴嚴實實,隻是在眼鼻處挖了幾個洞。
我打量著他的全身,心裏挺納悶,心說看著他也沒受什麼傷,怎麼大半夜的昏睡在這呢。
巴圖小心的托起他的頭跟我說道,“建軍,你看看李真人的頭頂。”
我應聲看去,也怪李真人這條毛巾是深顏色的,我瞧了半天才發現端倪,他頭頂上濕乎乎一片,甚至稍微離聞一聞的話,還有股臭味。
“鳥屎?”我反問巴圖,“李真人中了鳥屎?”
巴圖嗯了一聲,並一把將李真人的“頭套”扯下。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現在的表情了,嘴是歪的,麵部肌肉緊繃繃的,明顯在暈前他還忍受著極大地痛苦。
我記得自己上次被鳥屎砸中後,巴圖及時把鳥屎從我頭頂上清理下來,但饒是如此,我還產生幻覺中毒不輕,李真人這次中的鳥屎不僅沒清理,還不知道被它侵泡了多久,不客觀的看他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