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人嘴裏是不拿幫手說事了,但他臉色真不好看,盯著警車結結巴巴跟我說,“盧哥,咱爺們前陣子剛從號子裏出來,還在緩刑期呢,今晚真要再犯事被抓進去,那可就數罪並罰了,弄不好我這一輩子都得吃牢飯,咱能不能換個時間或者等警車走了再過來?”
我沒接話反倒盯著李真人看了看,心說自己還真沒看出來,這小子這麼單薄的身子還敢去犯罪,我好奇反問他一嘴,“真人,你犯得什麼罪?”
李真人支支吾吾老半天,來了句,“殺人未遂。”
我一下聽愣了,隨後又拿出一副警惕的眼光看著他,“你殺人?”
李真人老實的點點頭,“是,我家那小娘們在外偷漢子被我撞見了,我一激動就抄把菜刀要砍他,結果我隻砍傷他一條胳膊警察就來了,還把我定了個這罪。”
我暗歎一口氣心說原來是這樣,其實對我個人來說,我還真不想跟殺人犯或者準殺人犯在一起交朋友,或許是我以前當過警察的緣故,又或許是我天生覺得這類人太血腥不值得交往,但李真人這種情況卻很特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安慰他幾句。
我倆在這安慰與被安慰著,巴圖走出去一段距離扭頭看我倆沒動坑,顯得很不耐的擺擺手,甚至還特意調侃我一句,“建軍,你是不是又打心裏羨慕那偷情漢子呢,別多想這些用不著的了,咱們破了通天舍利再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巴圖這句玩笑,尤其這可惡的老巴不僅給我亂扣帽子,還在話語中多加了一個又子,就好像我是個偷情慣犯似的。
當然李真人能聽出巴圖這話的語氣,對這話沒多在意。
而經過這麼一鬧,李真人明顯對警車的恐懼心理少了不少,尤其他也不是笨人,肯定能猜出來巴圖叫來的幫手就是這些警察。
我們又找到上次翻牆進去的地方,別看時隔一天,但我和巴圖昨晚來過的腳印還都留在地上。
這次我們主要針對的就是那塊泥地,就是昨晚我栽跟頭的地方,我心說要是我們所料不差的話,那裏就該是地宮的入口。
李真人盯著高牆愣神老半天,最後拉著我和巴圖問,“我的兩位哥哥,你們別說從這跳進去?”
我點點頭,甚至還詫異的扭頭看他,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李真人做了幾個幹咽的動作,又說道,“咱們走正門成不?我腿腳不行跳不過去。”
我知道李真人犯了剛出我犯的毛病,他肯定沒想到我們三要配合才能上這牆。
我也不跟他多解釋什麼,與巴圖一起當他麵來了一把默契。
還是我在牆下高舉雙手,巴圖接著我的助力飛身上牆,接著我又助跑幾下一蹬牆一拉巴圖伸下來的胳膊,借力也一屁股坐在了牆頭。
但我沒據繼續往下翻牆,反倒隻身跳下來拍了拍手上塵土走到李真人身邊,對他使個眼色那意思讓他跟我學就行。
李真人別看平時有些軟弱,但骨子裏還是有股倔脾氣的,他臉上浮現出一股狠勁,先在原地左右晃悠走上了。
我看的暗暗點頭,心說瞧著爺們的架勢,光憑這股衝勁他就能一舉跳上。
而接下來他的動作更讓我震撼了,他停下身嗤嗤用腳刨起地來。
我不知道他這舉動有什麼特殊的意思,但給我感覺,就算他用腳把地刨出個坑來,也隻能證明他的腳適合刨坑,證明不了別的。
最終李真人吆喝一嗓子,奔著高牆衝過去。
巴圖怕李真人跳的高度不夠,還特意拚命下伸著胳膊,試圖給李真人更多的幫助。
可李真人壓根就沒跳,在他快奔到牆前麵時,我瞧著他雙腿交錯的倒騰一下,之後就咚一聲撞到了牆上。
我使勁搓了搓鼻子,不明白李真人為何會來這一出,心說莫不是他羨慕茅山,想學把無敵穿牆術麼?
李真人自己把自己撞得不輕,哼哼呀呀好一會後跟我倆解釋道,“剛才步子沒算對,失誤啦。”
我是真受不了李真人這跳牆的辦法,幾步走過去,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的,一手托他屁股把他舉了起來,巴圖也耍了一手絕對,雙手抓著牆沿把雙腳順下來。
我倆費了不少力氣,最後李真人死拽著巴圖雙腳被巴圖憑借凶悍的力量給拉了上去。
我心裏長歎一口氣,心說自己終於把這活寶給弄到牆上了。
可李真人也真不讓我省心,他剛爬上牆手一打滑就又慘叫著掉到裏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