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在進裏洞前也給我和巴圖兩樣東西,一個鈴鐺和一個錦盒。
他解釋說,鈴鐺搖起,這些狗販子就會在偽蠱驅使下隨著鈴聲走,玉錦盒裏則藏著一隻鬥蠱,遇險時隻要打開錦盒就會化險為夷。
給我感覺,黎征這少年挺會做人,尤其在孝敬長輩上。
本來我也打算禮尚往來,別看他是個後輩晚生,但不管怎麼說,人家送了大禮,我倆再不表示表示,真有些說不過去。
可問題是我和巴圖現在就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較真說鐵簧彈弓算是個好貨,但黎征身手我也見識過了,貌似鐵簧彈弓對他沒大用。
最後隻好由我出麵,厚著臉皮說幾句鼓勵人的話,就算是回禮了。
等黎征消失在裏洞後,巴圖搖起了鈴鐺,帶著這群“失魂落魄”的狗販子出山。
別看巴圖嘴上說原諒這群狗販子,但這都是針對黎征的話,這些狗販子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在他們是盜墓派後人的份上,我倆一商量,索性把處罰的事推給了石鼠。
我搞不懂驅使狗販子屍行的原理是什麼,趁空我還試著拍手吹哨對鈴聲幹擾,但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久後我對這些狗販子失去興趣又跟巴圖聊起天來。
我主要是對黎叔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雖說跟他接觸時間短,隻在天山對付餓魘王時見過麵,但憑他能有黎征這樣的後輩,我覺得這老頭年輕時也不是一般戰士。
巴圖知道的比我多一些,索性趁空跟我道來。
黎叔和力叔這兩個老頭的關係就跟我倆似的,過命的交情、換命的兄弟,他倆的相識也充滿了偶然性,是在雅魯藏布大峽穀中認識的。
據巴圖猜測,黎叔體內被種了靈蠱,他一直跟門巴族有著聯係,天山事件後,黎叔身死,門巴族通靈失就派了黎征出來調查原因。
黎征肯定去過天山,找雪蓮她們問過情況,而他能來到延北這地方,也隻能說是巧合。
我聽完後歎了一口氣,喊著黎叔力叔的名字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他倆是純爺們,同時我也感歎偽蠱的神奇。
巴圖嘿嘿笑了,開玩笑的說我少見多怪。
我自認自己閱曆豐富,當然不愛聽他這麼說,反駁一嘴。
可巴圖卻跟我解釋,“建軍,你就知道我養蟲子,但整個苗疆地區養蠱養蟲的人還不少呢,就說苗疆晉平有個養蠱人叫龍老蘭,他的蠱就很出名,還有緬甸的一個降頭師叫巴頌,他近幾年也是後起之秀,藥降和蠱降的造詣都很高。”
看著巴圖還想跟我介紹一些名人,我擺手打斷了他,倒不是說我對這些名人的故事不感興趣,隻是覺得自己跟個小學生似的聽巴圖講課,這未免太掉價。
我們走回野村時天都黑了,雖說夜裏趕路,尤其還帶著一群狗販子趕路很累。但也為我倆省了不少麻煩,至少沒人看到我倆搖鈴的怪異。
我本以為石鼠家沒人,可當我推門進去後卻發現他已經回來了,正蹲在屋裏炕上大口吃著土豆,大碗喝著酒。
巴圖把抓金蟾的經過說給石鼠聽,石鼠氣了老大一通,大罵麻三這幫人不是個爺們,而且他還拍胸脯跟我倆保證說會用盜墓派專有的懲罰對付這幫狗販子,尤其是麻三。
在我印象裏石鼠是個不輕易承諾事情的主兒,可一旦他要承諾,就絕對會全心全力的把事辦好。
我們把麻三這群狗販子都鎖在石鼠家庫房裏,等著他們回魂接受處罰,隨後我們一轉話題聊起了金蟾像。
我心說石鼠既然回家了,那他一定是探到了消息。
可令我驚訝的是,一說到金蟾像,石鼠本來消下去的怒氣又被撩撥起來。
他說金蟾像在一個叫王老六的人手裏,而且這王老六就是那次盜墓的幸存者,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王老六這一年倒賣古玩混出了名堂,不僅手頭闊了,還在延北市專門買下一個鋪子開店。
石鼠這次去店裏找他,本來王老六看在曾經當過兄弟的麵子上對石鼠很客氣,但當石鼠提出要借金蟾像時,王老六耍了滑頭,拿尿遁的借口出去就沒再回來。店裏服務員倒是一直殷勤的招待他,但他明白,王老六這是在變相的逐客。
石鼠當然不是死皮賴臉的人,罵罵咧咧幾句後就返身回家喝起了悶酒。
聽完後我望了巴圖一眼,那意思麻煩來了,尤其王老六要是咬定主意不給我們看金蟾像,我們拿他丁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