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食鬼傳說(1 / 2)

能聽出來,這叫聲是石鼠的。

這爺們暴脾氣勁又上來了,也不管白天黑夜扯著嗓子喊道,“他媽了個巴子的,巴圖,盧建軍,你們在哪?給我出來,我才一天沒回家可我家牆哪去了?”

別看累壞了,但被他一嚷嚷我又不得不掙紮的從炕上爬起來,尤其他現在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我和巴圖急忙出了屋,見到石鼠麵連招呼都顧不上打,急忙將夜裏的經過說給他聽。

事實證明我倆這麼做是對的,石鼠本來都紅眼了,但聽了經過後他臉色緩解不少,而且我細瞧之下還發現,他的脖頸處紅腫了一大塊。

我不笨一下就猜到了石鼠昨晚的遭遇,他去找王老六談“買賣”,結果我倆在家破壞金蟾像時,金蟾像跟靈蟾產生了感應,王老六異變成蛤蟆怪將石鼠打暈,又奔過來找我和巴圖麻煩。

我心裏暗自慶幸著,心說別看石鼠被王老六擺了一道,但至少性命還在。

被石鼠這麼一鬧,我和巴圖也沒了睡覺的想法,我們三一同鑽進庫房,查看王老六和麻三這些人的狀況。

麻三他們還在昏迷著,看樣短期內醒不來,而王老六雖然一臉倦色,但呼吸均勻脈相平和,依我看不出意外的話,用不到中午他就能醒。

石鼠對他這些昔日同門挺有感情,可同樣也對他們的行為感到羞恥,趁這機會,他又挨個送給這些人一通嘴巴,尤其是王老六,要不是我和巴圖攔著,這爺們醒來後保準是個地道的八戒。

金蟾的事算是結束了,我倆本想在石鼠家多待幾天,幫他修補下房子,但沒想到石鼠卻很嚴厲的拒絕我們。

麵上他說我倆是禍害,要再在他家住的話,保準房子就全沒了,可我心裏清楚的很,他看出來我倆一臉倦色,想讓我們及早回家調養。

我們三人是實打實的兄弟,也沒為這點小事婆婆媽媽,我和巴圖吃了頓飯,隨後就往各自家裏趕,當然回村後我倆還湊份子請了兩個瓦匠,讓他們急速趕到野村給鼠爺家蓋牆去。

我倆份子錢出的多,當時這倆瓦匠都看紅眼了,這也是我和巴圖有意為之,尤其怕石鼠不接受我們的好意,我跟瓦匠還特別強調,“要是鼠爺不讓蓋牆,這錢你倆可得紋絲不動的退回來。”

這倆瓦匠都是本村人,關係都不錯,其中一個當我麵把胸脯拍得啪啪響表態道,“盧建軍,你放心,別看俺是瓦匠,但俺想幹的事沒人攔得住,不就是蓋牆麼?你看著,他敢不讓蓋,俺就抹黑開工,不信弄不出個牆來。”

雖說他這表態有點羅嗦,但我聽了卻十分滿意,甚至還誇他們兩句。

反正這倆瓦匠出村時,一個個臉上都掛著激昂勁,大有當年抗日時的激情。

這樣一晃又到了89年,別看時隔金蟾事件才不到一年,但我和巴圖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我不養貂巴圖也不養蛇了。

我不養貂的原因很簡單,有次喂貂時,有隻傻貂一口咬住我的指頭,也虧得這傻貂沒長大,不然自己這指頭準保不住。

事後一想這事我就後怕,養貂的念頭也淡了許多,甚至看到貂心裏也有了陰影。

本來我就不指著養貂掙錢,而且也不差這點賣貂錢,索性就想快點把這些貂處理了。

我在自家門口掛個牌子,用毛筆沾著紅油漆寫了三個字,“甩賣貂。”

可沒想到第二天早起一看,我這招牌竟被人偷了。

我氣得牙直癢癢,心說誰這麼缺德,但我不死心,而且也學聰明了,這次我沒找牌子,直接在自家門板上寫字。

我想的不錯,小偷再怎麼手欠但膽子也不會這麼大,總不能說連我家門板他都敢偷吧。

可我算盤又錯了,隔天早起一看,我家門板是沒丟,但在門板的字上,卻被人加塗了一層紅油漆。

我心情失落極了,還有種無處撒火的感覺,最後憋屈半天隻好去巴圖家轉轉。

當時巴圖正在家裏賣蛇,而且弄得很熱鬧,有個蛇販子帶了輛卡車過來收購。

看他賣蛇那火爆場麵,我腦袋一時間沒轉過軸來,也沒尋思巴圖為什麼賣蛇,隻是看他賣蛇賣的這麼起勁,而我家貂卻一隻也沒賣出,相比之下我更不痛快。

我打了聲招呼就鑽到他家屋裏躺著去了,這樣一直到了中午,巴圖才送走蛇販子,揣著鼓鼓一兜子錢進來找我。

看我一臉不開心,他嘿嘿笑了,還把錢都捧掏出來丟到床上問道,“建軍,我這賣蛇錢夠買你家貂的麼?”

我探個腦袋大體瞧一眼就點點頭,回答道,“能買,還能剩下一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