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種逃法很怪,或者壓根就不該叫做逃,說是引誘更恰當些。
巴圖和簫老三一邊逃一邊扭頭往後看,要是把食鬼甩的遠了他們就慢上一些,要是食鬼追的急了他們就快上一些。
他倆逗食鬼逗的挺熱鬧,可苦了我,尤其這種變速跑很容易讓人岔氣。
等我們快逃出荒草叢時,天色還突然一暗。
本來天就剛蒙蒙亮,這一暗讓我冷不丁的極不習慣,而且我還警惕的止住腳步抬頭向天上望去,想知道天暗的原因。
也說今天天氣本就不好,滿天碎雲風還大,這時正巧有個碎雲擋住了日頭,遮住了本就不多的日光。
我心裏一鬆解除了警戒,本想繼續逃,可簫老三和巴圖卻緊急行動起來。
他倆奔著一顆孤立於荒草叢中的老樹跑去,看得出來他倆都想爬到這棵樹上去,但巴圖快了半拍,而且別看他年紀不小了,但身手還說得過去,嗖嗖幾下子就爬的挺高,而且他還把角度拿捏得極準,讓自己完全跟樹幹“融合”在一起,乍看之下都注意不到這裏藏著人。
簫老三罵咧了一句,叫著我繼續逃。
我這下明白了,心說合著他倆是要在這一路上解決食鬼,前頭有人引鬼,後麵有人埋伏,伺機把落單的食鬼打暈解決掉。
這辦法倒是不錯,隻是我覺得這麼一來二去到最後自己肯定是那引鬼的倒黴蛋,而且還真應了我這話,簫老三一邊跑一邊還打量著周圍,就差有個地方藏身,不然保準也離我而去。
倒不是我膽小,非得拉個人一起引鬼才行,隻是這荒草地裏怎麼跑周圍景色都一個樣,我路感本來就不強,心說要是巴圖和簫老三都埋伏去了,自己極有可能會迷路,到時別說引鬼了,弄不好我還得求這些食鬼把我帶回家去。
我一把拉住簫老三說道,“老三,你現在別藏了,等過了荒草叢再說,隻要進了樹林你愛去哪匿著都行。”
簫老三瞪了我一眼,做了個鬼臉,“建軍,拜托你有空練練路感,這可是野外逃生的一個手段嘛。”
我被他噎的不輕,而且較真的說,路感這東西貌似都是先天條件決定的,自己後天想練那也練不出來嘛。
我倆在這說路感的事,可沒想到食鬼那邊卻出岔子了。
我倆等了半天,這些食鬼也沒追上來,我和簫老三都拿出一副納悶的表情,又返身往回跑。
直到我們跑到巴圖埋伏的地方,巴圖從樹上探個腦袋悄聲問我倆,“你倆到底是引鬼還是真逃,要是真逃就說一聲,別把我丟這不管。”
隨後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這幫食鬼很邪門,追到我這裏就止步不前,甚至就像有什麼東西呼喚它們似的,它們沒猶豫的又往回走。”
我和簫老三聽得直皺眉,而且我們三又一商量,決定再試一把,巴圖接著埋伏,我倆回去重新引食鬼。
隻是這次往荒墳地趕時,簫老三多了一個舉動,他一邊跑一邊從地上撿石子,而且還挑的很仔細,選的都是圓滑的石子。
那幫食鬼又聚在原來那墳前,圍著屍骨啃起來,我們沒敢近身,離遠了對著食鬼叫罵挑逗。
但很奇怪的是,這些食鬼對我們都不理不睬的,尤其細瞧之下我發現,他們的臉比剛才更加蒼白,不客氣的說都快趕上死人了。
我倒不認為這是他們身子弱的緣故,反倒覺得是他們被妖附帶的那股涼氣凍得不輕,而且往深了想,妖肯定還在這些人體內。
我們叫嚷一通沒效果,我拍了下簫老三肩膀對他說,“你去引鬼。”
簫老三一愣反問我,“建軍,為嘛我去引,這不都你的活麼?”
要是巴圖這麼跟我說,我肯定沒話反駁,畢竟我倆捉妖這麼久,每次我都攬著引妖的任務,他負責消滅,可現在情況不同,老巴埋伏好了,我倆都是負責引鬼的。
我也不客氣,強詞奪理的說道,“老三!你後來的,你去引。”
簫老三氣得一咧嘴,其實他也明白,我的身手沒他好,他去引鬼更妥當些。
隨後他又笑了,指著石子跟我說,“咱們誰都不引,看我拿石子把他們勾過來。”
在他撿石子的時候,我就猜到這小子想撇暗器,但望著我倆跟食鬼之間少說有三十米的距離時,我又產生了懷疑,心說這麼遠的距離,他用石子當暗器能有什麼效果?
簫老三也不跟我吹噓,隻強調句讓我瞧好後,他就活動下手腕一甩手撇了一顆石子出去。
他用的力道不大,但我發現他丟石子的動作很怪,而且石子離手瞬間的角度也很怪。
這顆石子打著旋帶著弧度對準一個食鬼的腦袋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