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神父講經他們當然不會聽。”約瑟夫得意洋洋地指著對麵的十幾個修士,“但這可是聖彼得大教堂,不,應該說是整個梵蒂岡教廷,最為年輕的聖彼得教堂神父的講經,一天就這一次,錯過就沒啦。”
見時間差不多,夏禹默數了一下禱告室的人數,改革派的修士理所當然占據大多數,有五六十人,定睛看去,甚至還能發現幾個白發蒼蒼的神父;保守派相對較少,也有二三十人,小禱告室隻剩下了為數不多的空位。這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新神父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成績了。
不過,夏禹頓了頓,問道:“聖彼得的修士有多少人?”
“這裏當然不全是聖彼得的修士。”立馬領會到夏禹話中的含義,約瑟夫失笑,“雖然我們聖彼得的修士多達五百多人,但說實話,既然來了聖彼得,當然會選擇去聽主教們講經。”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梵蒂岡其他教堂的修士,他們都喜歡在聖彼得開放的午課時間,來這裏聽聽講經,因為主教們的講經都隻對在聖彼得供職的神職者開放,他們隻能去神父們負責的禱告室。”
好吧,果然一切都是符合常理的,夏禹想,他就說嘛,聖彼得的修士們放著上好的聆聽主教們,以及資深的神父們教誨的機會不要,天天跑來聽才25歲的盧克講經?
不過……
“約瑟夫,你不也在這裏供職嗎?”夏禹小聲問,“為什麼不去聽主教們的課呢?”
“當然是因為盧克的講經絕對值得一聽。”約瑟夫加重了語氣,似乎很不高興被這樣問,“難道我會為了巴結盧克而刻意這樣做嗎?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
“好吧,好吧,別生氣,我的朋友。”夏禹趕緊安撫,“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單純隻是好奇而已。”
約瑟夫哼了一聲,表示不跟夏禹計較:“你等著吧,盧克的講經絕對能讓你這個主教的學生刮目相看。”
夏禹做了個拭目以待的表情,兩人沒再說話,安靜下來等待午課的開始。
從剛剛約瑟夫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夏禹更加確認了他絕對是為了巴結盧克,才會選擇留在這裏的。
約瑟夫在強調兩人關係時,沒有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一正常人會使用的順序,而是反了過來,強調:“我是他最好的朋友。”這恰恰暴露了約瑟夫的心虛,以及對這段友情的功利性態度。
不過有一點夏禹可以肯定,即使沒有盧克的講經,約瑟夫也可能不會找其他水平更高的主教,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對神學和教義感興趣,恐怕連天主教徒的身份,也不怎麼被放在心上。
年輕的盧克站在講台上,輕聲咳了咳,代表著午課正式開始。
修士們手捧聖經站了起來,以盧克為首,開始了讀經前的禱告:
親愛的主,我們感謝你,讚美你
主啊,你是我們的好牧人,你知道我們心中的缺乏
求主將聖經中的真理賜給我們
指引我們今後人生的方向
讓我們不至於偏離主的正道
能有更大的信心來追隨你,仰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