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想了想,確認阿撒茲勒再把自己交給那個安德魯神父時,並沒說過什麼什麼時候回來之類的話,剛好自己的問題也有不少,於是順水推舟道:“當然,太謝謝你了,約瑟夫,還有盧克神父,我來梵蒂岡才第二天,有很多很多不理解和不知道的事情。”
“那麼現在,你可以問了。”盧克順從地接受了約瑟夫的建議,反正他們對互相的行程安排簡直了如指掌,他今天接下來確實沒什麼要緊的事情。
“第一個問題,雖然聽起來可能有些不可思議。”夏禹靦腆地笑笑,“但我確實不知道,在梵蒂岡和聖彼得,以及在改革派中,我的老師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這個問題非常合理,對於一個馬上要成為自己老師教子的人來說,沒有比與老師相關的事情更感興趣了,而且根據這兩天見到的所有人的描述,夏禹推斷,不跟自己的學生介紹派係和教廷內部情況,發生在莫斯提馬身上,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果然,盧克和約瑟夫對視一眼,都理解地點點頭,約瑟夫搶先道:“這很合理,夏禹,我們都了解布萊恩主教的個性,這太正常了,不過說到教廷的事情,還是作為神父的盧克了解更多,是不是,盧克?”
“別打岔,約瑟夫。”沒好氣地錘了好友肩膀一拳,盧克凝神想了想,像是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夏禹,首先,我必須和你說明一件事情,在外麵的教區,比如說你的教區,除了教省的主教區以外,都隻有一個主教,所以在你的家鄉,布萊恩主教的地位一定是獨一無二的。”
“的確如此。”夏禹隨口瞎編,“布萊恩老師被我們所有人所尊重,盧克神父,您是不是想告訴我,在梵蒂岡和聖彼得,主教不止一人,所以老師的地位或許沒有我想象得高?不必擔心,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你理解就好。”盧克舒了口氣,“那麼我們從梵蒂岡說起,你也應該聽說過,在梵蒂岡,最受歡迎的出身,就是如同布萊恩主教這樣的——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去梵蒂岡神學院求學,畢業後供職於聖彼得大教堂,順利升到神父,受到過教宗接見,然後外放去繁華的教區鍍金,布萊恩主教每一項都符合,所以,單憑出身來說,布萊恩主教絕對是受歡迎和尊重的。”
“但是,這隻是單單考慮出身這一個因素。”盧克語氣放緩,“我必須再次強調,布萊恩主教的確值得我們所有人的尊敬,但你的老師現在的處境非常微妙——他有可能失去競爭樞密主教的機會。”
“這是為什麼呢?”夏禹疑惑,“老師的出身不是沒有任何瑕疵嗎?”
“嘿,這個問題換我來解釋,盧克,你太謹慎了。”約瑟夫聳聳肩,“坦白來說,夏禹,你老師要有麻煩了,他老人家這次回來,肯定會麵臨一個選擇,是繼續外放,升為教省的大主教,還是留在梵蒂岡,暫時可能無法馬上升職,但有可能進入教廷的權力機構——比如宗教裁判所,擔任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