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為什麼,你……”elle躺在地上,全身法力都被槍上的混沌之力死死壓製住,完全無法動彈,吐出一口血來,氣若遊絲的說道,“你受到阿撒茲勒的誘惑,被引向墮落的深淵了麼?”
“是啊,我選擇棲息在阿撒茲勒大人的羽翼之下,成為路西法大人最忠誠的戰友和最盡責的仆人。虹,你也來吧,一起投身到這令人無比心安和舒暢的黑暗中來,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所謂的庇護人類、敬仰父神,都不過是庸人自擾,自尋煩惱,唯有來自深淵之中的遮天之翼,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極光的聲調和語氣變得極為奇怪,如同被扭曲拉伸過一樣,每一句的結尾收音都在不自然的上揚,聽起來居然有些滑稽,然而在這情況下,隻能讓elle感到更為濃烈的絕望和恐懼罷了。
一道道散溢的流光從虛弱至極的elle身體中淌下,那是光族人的血液,而她則聚起了身上的最後一點力氣,大喊道:“醒醒啊極光,你忘了自己是父神手下最為燦爛和強大的造物了麼?你忘了我們光族的職責是將父神的光芒與福音灑遍世間了麼?你忘了這千萬年以來,我們共同進退,並肩戰鬥的歲月了麼?想想你心底深處最耀眼和珍貴的回憶,快將光族的榮耀重新撿拾起來吧!”
原本她以為這樣震撼人心的話語,足以讓向來以光族之身而自傲的極光稍稍動搖一下、喚起他曾經的尊嚴和自豪。可事實證明是elle太過於樂觀了。
即便聽完了這些肺腑之言,極光臉上那詭異的笑容還是沒有絲毫變化,反而伸出了魔化的利爪,死死的掐住了elle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
“虹,向阿撒茲勒大人表達你的誠意吧,光族的聖物——羔羊戒條和生命樹之淚,都在你的手上吧?我已經決定把熾芒軍刀獻上,你也不要拖了蜃景和大家的後腿,和我一起奉上獻給路西法大人的第一場祭祀!至於祭典的血牲,我也已經想好了,就選擇那些被耶和華蒙蔽雙眼,始終不肯臣服的族人好了。”
“極光……你要殺死自己的族人來換來在墮天使那邊的地位麼?不,這不是你,你的光輝,你的驕傲呢?那可是你最重視的……”
“煩死了!嘮嘮叨叨的,還是我自己直接取來得更方便些!”還未等elle說完,極光便不耐煩得將右手朝下一按,一圈環狀的紫黑色激雷擴散開來,以elle身上被長槍插入的傷口為圓心,夾帶著足以灼痛靈魂的地獄之炎,瞬間覆蓋了她的全身。
“嗬嗬,光族主神的慘叫,才是我獻上的第一份見麵禮,來吧,虹,讓我好好享受一下你的哀嚎聲!”
然而原本在極光預想中的淒號聲卻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卻是如同玻璃碎裂一般的清脆叮咚之音,極光像是想到了什麼,慌忙起身朝後急退數步,連長槍都來不及拔出。
與此同時,仍舊還被釘在地上的elle,忽然如同在日光下初融的春冰,化作水霧蒸騰的陡然消失,並且在原地留下一次巨大的光爆,將周圍的冰蓋全部炸飛,漫天晶瑩的霜雪飄散,地上裸露出黑硬的凍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