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回避我的問題麼，司鳴！”公孫厲聲問道，“正麵回答我，你到底想要什麼東西？”
“啊，公孫，你要我回答你這個問題，是希望能夠通過談判或是交換條件來解決麼？”原來那個醜陋的男子名為司鳴，他低下頭來，用擠壓在肉瘤縫隙中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公孫，說道：
“我想你大約也已經猜出來了吧，因為我需要你的統一語言，需要你的指導和傳授，隻有這樣，我才能將人之言與精靈之言並列共存，彙聚成為至高的真言，以此得到名為真理的東西。”
“我的確知道你想要得到統一語言，但是為什麼不能直接向我要求，反而要……要一直做出那種事情來？” 公孫質問道，顯然，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不，應該說是十分悲慘的過去。
“你是說，孤兒院的事麼？”司鳴語氣平淡的說道，“直到現在，還是無法將其淡忘麼，作為統一語言的記錄者來說，不與現世的任何一切發生明顯的感情和過於密切的聯係，作為旁觀記錄者而非參與者，難道你忘了這個原則麼？”
“我沒有忘記，也不需要你來提醒。”公孫強行用理性壓製住自己的憤怒，問道，“但是，那並非我是要成為參與者，而是被你逼得攪和了進來，無論我對於其他的事情再怎樣冷淡，但我不能原諒你當初的屠殺行為，燕京市第三孤兒院的一百六十八條人命，這份血債，就算到我死時也不會忘記讓你要償還。”
“就連數字都記得這麼清楚，168麼……”司鳴的眼神變得有些空靈，他望著空無一物的走廊，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搖搖頭道，“算了，你若是這麼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就隨你去吧，若是想要報仇，也大可以直接攻擊，若是今天不想動手的話，就把你的朋友帶回去吧，當然了，你得首先立好言靈。”
“……”公孫沒有說話，隻是瞪著對方，司鳴那種對於受害者的淡然態度，本來足以讓任何一個人都怒發衝冠，但公孫不是普通人，雖然他內心積壓了十幾年的怒火幾乎都要翻騰爆炸出來，但他很清楚這是在敵人的老巢之中，尤其是司鳴跟自己一樣，都是擅長陣地戰的角色。
十幾年前的自己沒能夠阻止他，十幾年後，在對方的主場優勢之下，公孫明白自己也不可能有多大的把握和勝算。
隻是，想要平複那暴怒和悲憤的心情，的確需要幾秒鍾的餘裕。
“你想要我立下怎樣的言靈，若是想讓我們承諾從此不再進入這幢大廈，那抱歉我做不到。”公孫說道，“你很清楚我們的目的是什麼，在沒有達到目標之前，我是不可能立下這種絕對性的言靈。”
“很好，敢於直接提出自己的欲望和訴求，你比起過去也算是成長了一些。”司鳴點頭說道，“你們之所以來此，大概是為了夏禹的事吧，我可以告訴你，他現在的狀態很好，正在由查爾斯大人接待，你不需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