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你們說什麼?要廢了我?哈,哈哈,太好笑了。”酒吞一邊打著酒嗝,一邊看著麵前挑釁的三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種不知死活的蠢貨了。
這些都是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吧,而且還是特別平庸遲鈍的那種,即便自己已經故意散發出了一絲冰冷的殺意以示警告,但他們仍舊毫無反應,殊不知危機正在身邊。
“你還笑,你他媽的還敢笑!”棕頭發的壯漢脾氣最暴躁,直接抄起一個啤酒瓶,朝著酒吞的頭上砸下,頓時,殷紅的鮮血和白色的腦漿,便從他的手下宛若一朵曼荼羅花瓣轟然綻開。
——當然,碎開的並不是酒吞的頭顱。
黃發的漢子,一臉木然的看著眼前的同伴,還有額頭上緩緩流下,劃過眼前的紅紅白白的液體,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夾帶著隱約的劇痛,從頭頂傳來並慢慢炸開。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到越來越暈了,為什麼眼前慢慢變得漆黑。
直到呼吸消失,心跳停止,靈魂徹底離開身軀之前,他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我,是死了麼?
看著同伴死在自己的手下,身體無力的慢慢滑下,棕發壯漢顯然一下子也呆住了,他覺得那隻是一種錯覺,他一開始隻是想嚇嚇酒吞,並沒有準備真的馬上就砸下去——除非酒吞繼續耍混賴賬。
可是當他反複揉了好幾次眼睛後,卻發現自己不但用力砸了下去,而且打的人居然還是身邊的同夥,更詭異的是,自己絲毫沒有調轉方向,然後揮手砸下的記憶,仿佛剛才的那一瞬間,有人占據了自己的軀殼,操縱著自己的手臂,行下了這一樁凶案。
“巴爾克!你……你,你到底幹什麼!你看清楚你砸的是誰!”另一個削瘦的流氓,連忙大叫起來,這才慢慢將對方的意識喚醒過來。
“我……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想砸他!”巴爾克總算徹底恢複了神智,嚇得直接把沾滿鮮血的行凶用的碎瓶子丟到一邊,驚慌恐懼的大喊道。
與此同時,血腥的氣味已經慢慢飄開,並且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離得較近,能夠看清現場的顧客,紛紛嚇得起身離席,若是一般的教訓教訓也就算了,這突然之間就扯出了人命,而且還是雅格巨足人下的手。
但凡是明哲保身之輩,都不敢繼續趟這趟渾水了,先不睡等會兒真的火拚起來說不定會被波及,要是時候警方介入調查,自己一個不慎就有可能得罪人,誰敢擔這個責任。
“哈哈,很好,都快走吧。”酒吞笑道,“這樣等會兒我就可以稍微省下一些神便鬼毒酒了,說實話要不是答應了那個丫頭,我還真不想給你們這些不懂品味杜康滋味的俗人品嚐這至甘至醇的美酒呢。”
當然了,誰都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或者說,根本不在意他到底說了什麼,隻是都一味的光顧著逃命了。
“我……我到底幹了什麼,才會把他給……”巴爾克好像終於慢慢恢複了清醒,接受了自己親手殺死同伴的事實,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本來看上去頂天立地的壯漢,瞬間就像是被抽到了脊梁骨一樣,半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