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凡德爾賽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把插在地上的長劍，伸出手來，一記光球將其擊碎成無數飛散的血塊，不禁感慨道，“哼，可悲的人類，直到最後還在做著這樣高高在上的謎夢——”
他回頭看向未名者，說道：“走吧，我大概對這個夢境的尿性有些了解了，所以估計也能猜到這地方還有誰在等著我們了。”
未名者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會是誰？難道也是像他一樣的人嗎？”
凡德爾賽想了想，說道：“還是有點區別吧……但總而言之是很煩的家夥，光是想到就會讓我很不悅。”
說到這裏，他臉色有些漠然：“輕輕的甩了一句，反正不會是你能喜歡的就對了。”
“這樣啊……”未名者思索著說道，“看起來你在這裏也有不少回憶的樣子麼，說不定之所以會進入這場夢境的原因，並非是我而是你呢。”
凡德爾賽不滿地說道：“你想多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如果你不想被我扔在這的話就給我快點閉嘴。”
望著有些炸毛的對方，未名者不知道怎麼忽然很想笑，但還是安靜的如他所言閉上了嘴。
大概是自己方才的言語，觸碰到他不願意提起的東西了吧。
雖然看似對複製體的事已經不再介懷，但他一直沒有提起過之前在神之遺物研究所時的經曆，雖然到現在他仍然不肯說破，不過從剛才的那場鬧劇中就可以看出，在這裏的其他人——更準確地說，或許應該是其他實驗體，他們對凡德爾賽的態度，多半是帶有敵意和歧視的吧。
因為是實驗體，所以僅有服從和變強之類的念頭。
因為僅有這樣的念頭，所以對其他的實驗體，隻會當做是敵人而非同類火燒兄弟來看待，他們雖然共享著同步率比父母子女還要高的基因，可是隔閡卻比任何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物種還要誇張吧。
也因為僅有敵人而沒有同類，所以沒有任何相互交流的必要——相似的存在隻要擊敗就好，這樣才能成為不可代替的唯一，這大概就是生存的唯一意義，凡德爾賽作為桑德楓的複製品，一直以來接受的都是這樣的觀念，過著這樣的日子，手刃了無數不如自己的實驗品……
因此在他遇到桑德楓的時候，才會產生這樣強大的殺意，或者說，才會覺得隻有這樣才能確定自己的唯一存在吧。
畢竟最讓人自卑的對象，便是和自己高度相似，卻又處處強於自己的人吧。
所以最開始在王國源質見到的他，才會那樣地固執又孤獨嗎？
——等等，我剛剛的這段回憶，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未名者感到被水銀印刻的記憶，似乎覺醒了些許，泄漏出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然而最核心的部分，還是被完好的封存著，始終不讓未名者窺探自己的身份。
凡德爾賽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肩膀，提醒道：“喂，你愣著幹什麼？你已經在這裏癡呆著不知道想什麼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