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對其父輩的研究成果一天天的整理得更加清晰,其中母親也插手幫忙了很多,當然也從中獲取了不少理論知識上的好處,因此很大方的告訴查爾斯,想在這裏呆多久都可以,或者直接將此處當成家都好。
但查爾斯的外觀越來越死氣沉沉,這種狀態,就算繼承了這些研究遺產,也再也鼓不起對於巫術的熱情和幹勁了吧,真是脆弱的人,看著那一蹶不振的青年,烏雅圖略微有些鄙夷。
直到一天,一封注明“查爾斯收”的信件卻喚醒了頹者久未見天日的生機,他那死寂幹涸的雙眼終於又綻放出年輕人該有的光彩,像是萬念俱灰之人重新尋找到了生命的寄托。
隻見到查爾斯拿著盆盆罐罐來到平緩的後山,似乎是在尋找疏鬆的泥土,找到後便笨拙的用強化過的手術刀挖坑,半響才完成一個兩分米直徑的坑,放進了一隻瓷盆,又似乎灑下一些亮閃閃的粉末,接著再用手將土堆平。
“你在幹什麼?”等了這麼多天,終於能完成母親的要求和他說上話了,烏雅圖並不是沉默寡言的人,隻是疏於與人溝通,所以對搭訕的技巧一竅不通。
但若是真有什麼不理解的事發生在自己麵前,她也不介意開口詢問。
“我在種花。”查爾斯頭也不抬的說道
“種花?”烏雅圖有些嗤之以鼻,“這裏的土地常年被海水浸潤,種糧食倒還好,想要種出精貴的花朵恐怕有難度。”
“這不是普通的花,對它來說土壤質量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素,但栽培之處必須有靈脈流過則是必要條件。”英起身拍拍褲腳上的灰塵,“這花叫noah,是為了行使醫用巫術特意培養的花,也可以算是一種道具。”
“noah?那是我們教義中,先知努哈的名字。”烏雅圖說道。
“是麼,在我們那邊,他更多被叫作諾亞。”查爾斯回答道。
“你是基督徒?”烏雅圖有些警覺的問道,雖然努哈也好,諾亞也好,實際上指的都是同一個人,伊斯蘭教有六大先知,除了最後的先知——穆罕默德以外,其他五位分別對應了基督教中的亞當、摩西、諾亞、亞伯拉罕和耶穌。
但因為彼此對教義的解釋不同,尤其是對於耶穌的身份分歧,導致這兩個教派之間,總是以敵意的姿態劃清彼此的界限。
耶穌在基督教中是神之子,是拯救人類的救世主;在伊斯蘭教中,卻隻是一名普通的先知而已,雖然同樣也很偉大,但並沒有什麼比另外五位優越的地方。
而關於諾亞的故事,兩教的內容基本上都差不多,之烏雅圖所以會敏感,純粹是因為查爾斯特意提了一句“我們那邊”。
“基督徒?不,我不是。”查爾斯搖搖頭說道,“也許我的確是生活在基督教盛行的地方,但是我不信仰任何具體的教派。”
既然如此,他的父母大約也是一樣的信仰背景吧?母親居然會和這種不信奉真主的無信仰人士成為朋友,果然是因為當今世界,各種不同的文化互相碰撞,就算是最虔誠的大祭司,都得放開自己的心胸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