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龍台上,寂興道人道法一出扭轉乾坤,在眾人看來已然鎖定勝局。
而就在李老身軀漸漸被同化為黑白之際,那尚且留有血色的雙唇微微一揚,猛然超前一步,雙目昂然狂放一笑。
“哈哈,你既舍得一滴精血,我又如何能藏拙,天地失色?泰山宗內門道法果然不同凡響……”
刹那間李老的聲音綻放在畫卷中綻放開來,如同波紋一般蕩漾著。
那已被黑白兩色同化的手臂抬起一勢。
右腳踏出一步,左腳微微屈膝。
一手探出超前一攬,一手握拳回籠懸與胸前。
緊接著周身色彩回複,以胸口處為基,一股澎湃血氣渲染而出。
“我說撼泰山,那便撼泰山!”
一拳隔空打出,一道肉眼可見的龍行勁氣呼吸而出狠狠砸在了劍形道紋上,寂興道人道袍飄飄,手中木劍化作碎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頻頻退去,咬牙咽下口中鮮血。
待其站穩腳跟時,卻發現眉心處有一指,而李老卻不知何時已經在其身前,隻不過他的雙眼卻是朝著遠處正東方的雲霧繚繞中望去。
“在下之道,可入諸位仙師之眼?”
寂興道人神態惶惶,有過一絲掙紮之色,片刻後卻釋懷了,朝著並不將他放在眼裏的李老屈身施一禮。
“貧道輸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如烈火焚城般席卷李孟心中,亢奮不已,若非被人壓製禁錮,他早已跳了起來。
而四周觀戰之人,卻也無一人出言駁斥。
李老最後那一拳中的精妙在場能看得懂的自然沒有幾人,元神境之下更沒有幾人自問能夠擋下。
正東方煙雲散開,一座百米見方的浮道漸入眼簾。其上立著七人,三人在前,三人在後,而最後一人卻有些格格不入的站在一旁。不前不後。
“貧道禦漾子,泰山宗第六十六代掌門,巫族道友既以勝出,請提條件吧。”
李老微微一笑,豁然開朗。
“貴宗乃雍州道門魁首,自然不會言而無信,我一行將就木之人,哪還有什麼條件可提,懇請泰山宗諸位主事仙師,收了我這愚孫,縱求不來泱泱大道也有方寸之地可留,拜謝。”
李老一席話不可謂不誠懇,絲毫沒有以弱勝強後的驕縱。
這時,禁錮李孟的道紋消失,李孟顧不得其他,連忙跑至龍首下方朝著遠處的李老叫喊著。
“死老頭子!你回來!這勞什子泰山宗我不稀罕!咱們回家去!回家去!!”
縱使胸有鬱氣,但李孟依舊那般氣態,可惜臉上的兩道淚痕卻出賣了他。
李老揚天一笑,縱身一躍來到李孟身前。
伸出手摸了摸李孟的腦袋。
“臭小子,馬上就十三歲了,還這麼孩子氣,跟著老頭子我能有什麼出息,馬上就入土的人了,到時候你獨自一人活的再灑脫也是孤孤單單的有什麼好的,我這輩子看開了,你這輩子才剛開始。別說這些氣話,人在哪裏家就在哪裏。老頭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也不容易,你要真懂事就最後聽我一次,這泰山宗人傑地靈,宗門強盛,待人也算和善,你在這裏受不了什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