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過去的事情已經回憶的夠多了,我該說說現在的故事了。
在我20歲那年,我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整整十年,那個地方整整監禁了我十年!從日出到日落,從漲潮到退潮,從孩童到成人,我在那裏度過了長達十年的漫長生活,我的青春也在時光消磨中殆盡。當我孤身一人來到我10歲以前在那裏生活的城市後,你難以想象我的內心是有多麼的悵然若失。
我仍然記得那個孤立於城市街頭的身影,他隻是提著一個簡易的皮包,裏麵的東西也是少得可憐。他望著林立的高樓大廈,聽著呼嘯而過的車笛聲,覺得一切都變了,過去的印記也是蕩然無存。他忽然覺得世界好大,也許這就是他一直渴望的自由。自由的光輝灑遍了他的全身,但這自由來的太過不易。
我覺得那自由來之不易。我曾成千上百次的設想過外麵的生活,可我的想象與現實相比隻是相形見絀。一切都變了,是的,一切都變了我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我來到的隻是一個陌生的地域。
我已經完全適應了迪若和千雪一起時的生活,當我不得不努力融入普通人的生活時,我感到了莫名的痛苦。那些漫長的夜晚,我聽著外麵不絕的車聲,幾乎徹夜難眠,而且隻要我一入睡,就馬上會做噩夢。我不知道迪若和千雪適應新生活適應的怎麼樣了,是否還像以前那樣快速的適應。而且,我在生活中幾乎交不到什麼其他朋友,我寧願一整天坐在房間裏,也不願意上街溜達,盡管我在街上曾兩次製服小偷。不過我相信這一切糟糕的情況中會改觀的。老金的到來就是一個開頭。
“我是來找你的。”我剛打開房門,就聽見麵前這個人說。
他身材壯碩,微微挺出啤酒肚,上下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他的臉上橫七豎八的刻著幾條傷痕,外表儼然一副奸商的模樣,嘴角還帶著一些奸邪的微笑。我看他脫下帽子正想往裏走,我於是本能的擋住了他。
“怎麼?不歡迎啊?”他嗤鼻一笑。
“誰叫你來的?我不認識你。”我不客氣的說。
“什麼?你說你不認識我?”他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後十分自負的說,“還有誰不認識我老金啊?”
“我問誰叫你來的,我才不在乎你叫什麼狗屁老金。”我再也受不了他那張嘴臭臉。
他氣得脹紅了臉,眼中交錯縱橫得布滿血絲,就隻差動手了,可是他敢動我一根毫毛嗎?
“是卡爾上校!他讓我來找你的。”老金一看到我露出胳膊上的肌肉就慌的,他連忙說。
卡爾上校?這個名字既遙遠又熟悉,他是我苦難生活的開端。但我沒有說話,隻是戒備的盯著老金。
“你竟然不相信我的話?我老金投身商戰30年,從未欺騙過人,賣過假東西!”老金的眉毛就皺巴在一起,我看見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那你臉上的那些刀傷是誰劃的?“我半笑不笑的問他。
“這個……”他頓時啞口無言,麵露窘態。
突然他折身跪在我麵前,他的這個動作把我也看懵了。
“你幹嘛?”我沒有上前拉他,隻是麵無表情的質問他。
他揚起了臉,我看見淚水順著他的傷痕劃過,他帶著哭腔說:“我是來專門請你幫忙的!卡爾上校說你住在這,可以幫到我,我就找上門來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做生意賠了本,欠了別人兩千萬。兩千萬啊!我上哪也借不到這麼一大筆錢。”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哭得更厲害了,“看到沒?這些傷口就是那幫畜生劃的。他們威脅我在一個月內還清錢,否則就要殺了我全家。”
我聽他一連串地說完了話,心裏想著他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假話。
“”你怎麼認識卡爾上校?”我問他。
他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揩揩眼淚說:“我和他做過生意,和他私交還不錯。”
“那你都和他做過些什麼生意?”
“也沒什麼。”他隨便搪塞了我一句,“就是一些生活用品。”
“鬼才信你!說實話,他的那些軍火是不是你賣給他的?”在我15歲那年,卡爾上校終於打開了別墅後麵那棟樓的二樓倉庫,我才知道裏麵是一個靶場,武器架上擺放著各種槍支,但我一直不知道這些槍支彈藥是從哪來的。
老金被我嚇了一跳,他支支吾吾的說不清話,我知道他有多麼恐懼。
“你知道走私槍支是犯罪的!”
“不過那次是經過了政府許可的!”
“那你又害怕些什麼?”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該死!”我輕蔑地看著他,對他的話感到好笑。
“能讓我進去嗎?”老金幾乎在央求我,“我們進去再說好嗎?”
“嗯……”我於是放下擋住他的手,“進來吧。”
他連忙脫下了黑皮鞋,穿著拖鞋就進了屋,左顧右盼的走到了客廳,把公文包放在茶幾邊上,舒了口氣後在沙發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