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有些不忍心,畢竟小姑娘沒受過訓練,讓她跟著自己一起熬,怕她受不住。
\t“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t木子嘴裏嘟囔一句小看人,正要搖頭說不必,忽然眼角餘光掃到個什麼東西,仿佛地老鼠似的黑不琉球,從會所門口一閃而過。
\t“快,快!”木子來不及細說,一推開車門便衝下車去,如注的雨水立刻將她周身打濕,她也顧不上了,隻管拚命向那東西消失的方向追去。
\t不過她才邁出去二步,身後便有個身影如出弦之箭似的猛地刺了出去,開始她還尚可比肩,後來便隻能眼睜睜看張浩衝進了雨裏。
\t“吃什麼長大的,跑這麼快!”木子在後頭恨恨地追,不服之極。
\t不知吃什麼長大的那位,比木子想象還要快地轉返了回來,手裏拎著個差半截高的人,黑衣黑帽黑褲子,也怪不得木子當人家是個地老鼠了。
\t“老實點!上車去!”張浩低喝一聲,拉開後車門就將這人推了進去,然後一摸腰一伸手,就將對方拷住了。
\t“說!你是這會所什麼人?”來不及坐回前座,木子機靈地擠到了地老鼠身邊,卻已經態度強硬地開始逼供。
\t那人抬起頭來看了木子一眼,木子這才看清對方的臉。
\t五官平常,隻一雙眼睛有點意思,綠豆似的,卻很有神,賊亮賊亮地在車上 放著光。
\t“說什麼說什麼呢?聽不懂!哎你們什麼人?這大半文夜的貓這兒裝神弄鬼嚇唬良好市民是怎麼的?!小心我報警!”
\t聲音也很普通,卻有些尖刻,然後,尾音發顫,帶著常人看不出的做賊心虛狀。
\t張浩也不跟他客氣,坐回前座,轉身,便毫不客氣地拉緊了對方的手銬。
\t“哎呀!”地老鼠隻覺得手腕跟針紮了似的,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t張浩揚著臉審視對方,一滴雨水沿著棱角分明的臉滑落,沉黑的眼盯著他:“知道疼了?看不出這是什麼東西?剛才我在外頭追著你,喊了半天你也沒聽見我是什麼身份?!”
\t地老鼠愈發心虛,低頭不接張浩眼神:“外頭雨那麼大,我知道你喊的是什麼啊?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這麼隨便抓人吧?我犯了什麼法?!”
\t木子一記爆栗敲了過去:“越喊你越跑,不是賊相是什麼?什麼人見了警察才怕成這樣?!再說我明明看見你從那會所出來的,心裏沒鬼你賊似的溜個什麼勁?”
\t地老鼠無話可說,想了想硬掙出一句:“在會所上班又不犯法!我,我跑是被你們嚇的!大黑天的,一男一女跟著我屁股後頭,我知道你們是劫財啊還是劫色?!”
\t木子哭笑不得:“就您這號的,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們劫的?也不要您的錢,隻要您一句話!”
\t地老師有些信不過地看她:“你說的算不算數?隻要我一句話?那先鬆了我的手再說!”
\t木子瞪起眼珠來:“那不行!萬一鬆開你又跑了呢?外頭風大雨大,我們浩哥為追你身上全濕了,怎麼也得先賺回這筆來才放了你的手吧?”
\t張浩聽這話心頭大為舒服:“沒錯!還是我這助手說得對!說,你是不是孫茨華手下?”
\t木子幾乎要罵人,誰是誰助手我怎麼就成了你的助手了?可惜張浩後一個問題來得太過及時,她隻得先忍著氣,靜候地老鼠的回答。
\t地老鼠臉上的表情有些琢磨不定:“什麼孫茨華?我聽不懂你的話!我從後頭巷子吃了麻辣燙出來的,正要回家就碰上你們這兩瘋子了!放我出去,我家八十歲的老娘還等我回家給她做飯呢!”
\t一聽這話,木子也不客氣了,不待張浩開口,自己上去就拉住了地老鼠的另一隻手,左右那麼一扯,這人受不了了。
\t“幹什麼幹什麼?刑訊逼供是不是?你倆是警察吧!警察是有紀律的吧?!小心我告你們去!”
\t一聽這話,張浩跟木子交換了個眼神,然後,他就很有默契地轉過頭去了,木子卻愈發板起臉來,陰氣颼颼地衝地老鼠笑:“他是,我可不是!我跟你一樣,現在咱倆算有了糾紛,得自己解決。我問你一句,你最好回答一句,不然的話,”冷笑三聲之後,木子從包裏掏出個小小貼片:
\t“你認得這東西嗎?”
\t其實是安之貼在她耳朵後頭那個沒派上用場的定位儀,涼冰冰的總是不舒服,木子就拉下來放進了手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