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漢被木子刺激得再次失控,身上臉上全是汗,濃厚的汗味充斥著整個樓道,讓人窒息。
“看在錢的份上,老子現在不跟你計較,”他強忍著心頭怒氣,一張碩大的黑臉上,油汗混跡在一起,陰暗的光線下幾乎鬼魅一樣,眼中閃過不詳的森綠色光:“現在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的朋友!”
木子也不再開口。
她知道,自己已將對方逼近底線,不可再向前了。
外頭狗吠聲越來越大,吵嚷成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養狗場呢,大大小小差不多已有二三十隻,不知為了什麼緣故,洶湧澎湃地叫個不住。
“老大不好了,外頭圍來幾十隻狗,這樣叫法一會就把人都招來了,咱還是撤吧!”
一個兄弟匆匆跑來,滿頭大汗地向王漢報告。
王漢略一思忖:“行!反正這兒離咱們的地方也不遠,走,叫兄弟們撤!”
邊說,邊拽起木子向樓道盡頭,另一個出門狂奔。
木子身上有傷,又被他拽著,幾乎是拖行,可她嘴裏還不忘冷嘲熱諷:“去哪兒?你們的老巢麼?離這兒不遠?看來我選的地方不壞麼,怪不得這麼短時間就又清場又包場了!”
王漢終於忍不住,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木子半邊臉火辣辣的,頓時就腫漲起來了。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朋友就是話太多,也叫老子收拾了!他媽的為個男人至於麼?天下男人有得是,老子也不差啊?做什麼要為他保守秘密?守得命也沒了,要錢又有什麼用?”
王漢說著,忽然邪惡地咧了嘴,顫巍巍的舉起槍,瞄準木子的頭:“你真不怕死麼?!”
出乎他意料之外,木子對此舉毫不在意,相反,她還嗤之以鼻地冷哼了一聲。
“得了吧,別裝紙老虎了行嗎?你要能殺我剛才就動手了!你老大肯麼?王漢,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不就是個牽線的傀儡,被你那金三角的老大隨即指派連個屁也不敢隨便放麼?!”
王漢的手抖個不停,扳機被他緊緊扣在指間,幾乎到了箭在弦上之勢,汗珠順著臉和身體淌了下來,流到樓道上,令本就逼仄的氣氛愈發難以忍受。
“你給我閉嘴,”槍口幾乎已經伸進了木子的嘴裏,王漢熱呼呼的呼吸噴到她臉上,木子想轉開頭,卻被王漢緊緊地勒住了脖子:“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老子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沒錯,老子是殺不了你,不過你朋友就沒那麼好命了!想讓自己和你朋友舒服點,就乖乖聽話!”
木子看著一路順著自己足跡流淌到腳下的汗跡,默默地閉上了嘴。
王漢帶著木子剛剛離開,張浩就到了,因地方是木子選的,安之在收到她發髻裏傳來的消息之後,確認她將要離開,便把地址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王青帶著人裏外搜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倒是認出圍在四周的狗兒們,有幾隻眼熟。
“隊長,這不是咱隊裏那幾隻大黃大黑麼?什麼時候到這兒來了?你路上叫警犬隊支援了嗎?”
張浩也發現了,搖頭:“沒有。你查查那邊的記錄,看是誰讓它們來的。”
找不到木子讓他心急如焚,他真不敢相信這小姑娘就麼大咧咧地來了,跟王漢這樣的人麵對麵講條件?她是真不怕啊!
因此這頭才吩咐過王青,立刻又叫來幾個手下:“查查周圍的痕跡,看人走了多久有沒有可能查到去向?”
自己則走到那些才坐下吃飯就被趕走的人麵前,打算盤問出些線索來。
當然他心裏是沒底的,因知王漢這樣的人辦事周密,極有可能不會留下任何有用的線索。跟這案子開始到現在,他也算跟對方交過幾回手了,自己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回回都進行得很嚴密,一點機會不給,很難抓住對方的把柄。
果然不出所料,問過幾個人都是一無所知,隻說才吃到一半就有人來轟他們走,給了些錢話又說得凶,他們知趣而退。
那些人長什麼樣?
個個帶著麵具呢,有孫悟空有豬八戒還有奧特曼,哪看得出真麵目。
聽到這話,張浩哭笑不得。
王青正要打電話,忽然手機先響了,他疑惑地接了,臉色大變。
張浩正要走進樓裏,撞上一隻幾乎要撲到麵前的狗兒,那狗氣喘噓噓地想撲進樓道裏,跟著的人幾乎拉不住。
“隊長,”掛了電話王青也衝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警犬隊先給咱們打電話了!說是咱們讓他們來的?“
張浩一皺眉頭,叫住正拚命想拉住犬繩那人:“你們怎麼來的?接到誰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