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門也沒關,四人隻等著畫回來。
薛千尤其好奇,隔壁的到底是誰?和崔燕什麼關係?又和君如姐是什麼關係?
很快,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四人各懷心思,看向門口。
崔燕似乎很緊張,攥緊了袖子。
她雖說生性莽撞,可好歹也是相府的大小姐,平時在家裏橫也罷了,出來見的人還是極少的,更別說什麼瞻仰她的畫的……男子了。
站在門口的仍是柳娉婷。
“畫呢?”沈君如問。
隻見門框旁邊又閃出個人影,這回,是個長身玉立的男子……渾身珠光寶氣,舉步投足間透出奢華,臉上是漫不經心的笑,光是腰間白玉帶子上的珠寶,便能閃瞎人的眼。
秋生忍不住噎了一下。
沈君如也是一愣,眉毛揚高。
唯獨薛千,維持原先的麵容,看著門口的二人。
“怎……怎麼是你?”崔燕喃喃出聲。
“原來是你啊!”沈君如大聲笑道,走來拱手,“郡王多日不見,近來可安好?”
男子斜睨她,笑回:“我啊,好得很呢!”
柳娉婷柳眉微鎖,側頭看他。
“沒想到燕燕都這麼大了,”男子一步跨進來,注視崔燕,“畫技真是越來越好,你家那花園,可沒你畫上的好看哪!”他轉向沈君如,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今日是什麼日子?你們都來了,說說,是不是你把人家小姑娘叫來的?”
沈君如正想答話,對方又說:“真是愈加不著調了,吵成這樣,成何體統?你這個當姐姐的……哦對了,你不是姐姐,是哥哥對吧?”
沈君如瞪了他一眼:“知道就行。”
“哎!”郡王長歎,“常年軍營裏混慣了,真是越來越沒規矩……”
“你……”沈君如臉色鐵青。
郡王不理她,又去看崔燕:“這到底是怎麼了?哭成這樣……告訴我,誰惹你了,哥哥去給你揍她!”
秋生在後麵凜了一下。
崔燕皺了皺眉,似乎不願搭理他,說道:“沒什麼,浚哥哥不必擔憂了。”
“怎能不擔憂?”周浚揚高聲音,舉舉手裏的畫,“這是何物,你敢說你不是為此畫而哭的?”
崔燕沒說話。
周浚笑笑,抬頭,看到了後麵兩個女子。
薛千靠到秋生身邊,拉住她的手。
無論如何,不管來者是誰,絕不能讓他傷到秋生。雖然她也知道,有君如姐在,秋生不會受到傷害。
可眼前這個男子,出言不遜,行為放浪,說不定會做出什麼舉動來……便是惡口傷人,也夠人受的。
“來,讓我看看。”周浚呷笑著走過去,在薛千二人身上打量了一圈,“我怎麼不認識你倆……”
“你自然不認識。”沈君如翻白眼,“她們可是崔府的貴客。”
“哦?”周浚回頭。
“郡王不知道,相府裏了個神醫吧?”沈君如得意洋洋,“現在承昭大好,多虧了杜大夫。這位便是杜大夫的女兒,這是他徒兒。”
“女兒……徒兒……”周浚在嘴裏重複,像是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