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拿著名單看了半天,忽然看到上次朋友點名誇獎的陳悔名字也在上麵,隨口問道:“陳悔不是昨天剛打完麼?”
“哦,這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可能最近比較缺錢吧。”
“還真不要命呢!”說著伸手指了指陳悔的名字道,“就他了,壓兩萬!”
陳悔再一次鑽進了鐵籠子,這一次他的對手是一個泰國選手,名字叫通差,身高剛剛1米7,皮膚黝黑,身上纏著各種繃帶,據說是平時練拳受的傷。
比賽開始。
陳悔還是習慣性地擺一個攻防姿勢,然後圍著通差繞圈,試圖尋找突破口。
然而這一次的對手顯然沒有那麼多耐心,直接一個衝刺就是膝撞,陳悔立即雙手下撐防禦,巨大的力量衝撞地他手掌生疼,“登登登”向後急退了三步。
然而還未等陳悔喘息,通差再度膝撞,陳悔再度伸手防禦,卻不想這隻是虛招,陳悔心下一驚,暗道要糟,慌忙舉手抵擋,卻隻覺得眼前一暗,鋪天蓋地的肘擊拳擊劈裏啪啦地在陳悔臉上胸口響個沒完。
台上的觀眾立刻“噓”聲一片。
“這麼菜就不要出來玩了麼!”
“你弱,沒人管你,但是出來丟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不過話說這個泰國人打的真是好看啊!”
當然,顯然場外的這些聲音,陳悔是聽不到的,他聽到的隻是各種各樣的擊打聲,肉體與肉體的碰撞聲,以及通差口中不停呼喝的泰國口號聲。
陳悔在防禦被攻破後,就再也沒有一點還手之力了,他就看通差仿佛變身一個靈活的猴子,在他麵前跳上跳下。
通差也確實是個非常優秀的泰拳高手,隻見他的全身任何一個關節都可以作為武器對著陳悔抽打、撞擊。
於是陳悔隻能一退再退,最終靠在擂台邊緣的鐵網上束手無策。
劇烈的疼痛潮水般湧來,陳悔隻覺得周身真是無處不通,無處不難受。
然而這些強烈的疼痛卻仿佛激活了陳悔體內的什麼東西,忽地所有痛感都驟然停住,然後它們就長了腿腳一般,滴溜溜地朝著那被激活的存在湧去。
當所有的痛感都集合到一處的時候,陳悔隻覺得那個存在轟然運轉起來,疼痛消失不見了,隨之湧出了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原路返回。
這種感覺,陳悔初時隻覺得渾身說不出的刺癢,然後就是火辣辣的舒爽,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靈魂得到了升華,或是做了什麼自己喜歡的事情,總結下來就是嗨爆了。
於是這種痛感和爽感就好像商量好似的,做著十分默契的循環,陳悔這一刹那隻盼得通差能夠多打自己幾拳。
當然我們可憐的通差同學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然而十分鍾過去了,陳悔沒有暈。二十分鍾過去了,陳悔沒有暈。三十分鍾過去了,陳悔還是睜開眼睛那麼認真地看著他,那眼神竟好像還有些享受?
如果按照正常的比賽,這樣瘋狂的單方麵毆打早就可以結束了,但是黑拳比賽的唯一規則卻是一方認輸或暈倒。
第三十五分鍾的時候,通差拳頭開始無力,喘著粗氣地一拳一拳地往陳悔陳悔身上倒騰,看樣子他竟然連跳起都跳不動,然後還偷偷地威脅陳悔:“快認輸吧,大哥!”
陳悔不為所動,甚至把眼睛都閉上了,然後還輕輕地搖著頭,那樣子就好像在聽著美妙動人的音樂一樣。
第四十分鍾,通差累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