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我們都會感歎,為什麼從來就沒有真理,就沒有正義呢?
然而感歎還隻是感歎,該過的日子還得過。
陳悔當天晚上喝的醉醺醺地回家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該悲傷還是難過,殺害母親的仇人還沒有找到,他的實力還沒有提升,這一切真是好迫切。
而在陳悔晃晃悠悠回到家裏的時候,此刻的寧飛卻是出奇的清醒。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鍾,按照以往的規律,寧飛應該已經酩酊大醉了,然而今天,或者說現在沒有。
他一邊走,一邊打著電話說道:“王哥,你確定我爸現在還在公司,沒有回家是麼?”
“沒有!”
寧飛看了看他熟悉的花園別墅,將手機揣進兜裏,喃喃道:“這個女人襲擊完陳悔後,還會住在這裏?父親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寧飛看著別墅外小小的十分精致的花園,沒來由地湧起一陣悲傷,他想起了許婷,許婷的一顰一簇,許婷跟他在一起度過的那些難忘的美好時光。
“哎!”寧飛幽幽地歎了口氣。
“嗬嗬,怎麼?睹物思人啊?”一個女人從花園的一側轉出來。
“你……你……你是?”寧飛被嚇了一跳,腳步不住地後退。
女人微笑著道:“你讓你的手下看著你爸爸,而你卻跑來這裏長籲短歎,難道真的隻是來懷舊的麼?”
寧飛又後退了一步道:“你……你……你都聽到了麼?”
女人看著寧飛的神色,笑了下道:“自我介紹下,我是你爸爸的保鏢,東瀛人,我叫木村野梓!”
寧飛臉色不是太好地道:“那天是你向我甩的匕首?”
對這話,女人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捂嘴嗬嗬笑道:“一點見麵禮啦。”
“我發現你真是很蠢啊,襲擊完陳悔,你還敢回來住?”
“嗬嗬,幾個警察而已,就是進來這屋子裏搜,他們也找不到我的。”
寧飛嘴角一揚:“這麼說,襲擊陳悔的人,真是你咯?”
女人笑吟吟的表情忽地收斂,她冷冷地看著寧飛道:“套我話?”
寧飛一攤手:“你可以這麼理解。”
“不怕我殺了你麼?”
“你剛才都說你是保鏢啦,想來你的頭派你來的時候,下了什麼命令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沒讓你殺我們家的人,對吧?”
女人氣急反笑:“你很聰明!跟你爸爸不一樣。”
“老人家啦,想的事情總是太多太雜,沒有辦法。”
女人手臂抱在胸前,樂嗬嗬道:“你今天來想做什麼?”
“回自己家看看好不好?”
“嗬嗬!”
10分鍾後,別墅裏麵。
寧飛和木村野梓分坐沙發兩側,中間隔著一張古香古色的木製茶幾,茶幾上有兩個茶杯,裏麵的茶水顯然是剛倒的,熱氣騰騰。
寧飛手指了指茶杯笑道:“看來你沒少受我爸的影響,也喜歡喝茶了。”
木村野梓端起茶杯送到嘴前,對著茶水輕輕嗬氣,然後道:“你要曉得,這個世界上可不止你的父親會喝茶哦,我們東瀛對於茶道的研究也是很深刻的。”
寧飛一拍腦門道:“是呢,我差點忘了你來自東瀛。我還以為,你來自……”說到這裏,寧飛目光在木村身上轉了一圈後,便停下來不說了。
“恩?你以為我來自哪裏?”
“我以為你來自你說的那個什麼組織。”
聽到這話,木村野梓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道:“看來你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
“你說的嘛,你是被組織派下來的給我爸當保鏢的,那麼我自然懷疑你在什麼組織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木村皺眉思索,想了片刻仍是沒有想明白,隻能道:“我有說過組織的事麼?”
寧飛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沒有說話。
實際上,木村確實沒有提到過什麼組織的事情,她隻是說她是寧城的保鏢,但是寧飛因為之前就猜測木村和寧城很有可能來自某個組織,那他自然還得套套話。
之前寧飛還隻是懷疑,而當木村皺眉思索考慮她到底說沒說過的時候,寧飛就忽然能夠確認,他真的猜對了。
木村搖搖頭道:“好吧,可能這真的是我的警覺性不夠高,叫你小子鑽了空子。”
“嘿嘿!”寧飛傻樂。
“你今天特意來找我的吧?”
寧飛點頭。
“你有什麼事?”
“我想跟你們談一項合作。”
“什麼合作?怎麼合作的事情還要背著你老子來呢?”
“怕我爸阻止我唄。”
木村野梓笑了,笑的花枝亂顫,接著她道:“你們家的關係還真夠複雜的,說吧,什麼事啊?”
問題的關鍵來了,寧飛此時反倒沉得住氣,他從茶幾上端起茶杯送到嘴邊,隻說了一個名字:“陳悔!”然後,就不再說話,繼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