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悔和獸人倆人終於從齊家大宅走了出來,陳悔還是之前他從荒原上搶來的那身破爛衣服,是的,齊忠才曾經說想要幫陳悔換上新的衣服,但是陳悔並沒有這個想法,他說自己要記住之前的苦日子,害怕自己膨脹。
而獸人的裝扮也沒有多少變化,除了他頭上多出來的那一頂帽子。
陳悔道:“你確定席卡思那個隨手殺人的墨水的材料在這裏就能買到?”
“能。”獸人沒有再解釋,也沒有多說話,有點惜字如金。
陳悔撓了撓頭,也懶得多問,他和獸人穿過一個胡同,來到了一家藥材鋪子,但神奇的是,這個鋪子竟是關上了門,上麵還貼著一張黃色的紙,寫著:藥材售罄,暫時關門。
陳悔疑惑道:“這……這……這個地方的藥材產業這麼火爆麼?還能售罄?”
於是,不得以,他和獸人又向著別住走去,轉了幾圈,倆人再度來到一家店鋪,隻見這家店鋪更是離譜,整個店麵連個通知都沒有寫,就是簡單地弄了一根大木頭插在房門之上。
陳悔有些頭疼了,買點藥材這麼費勁麼?陳悔不想再走了,他隨手拽來一個路人問道:“大哥,這藥材鋪什麼情況啊?”
“你不知道麼?現在所有的藥材全都售罄了,你想買藥材什麼的基本沒有可能。”
“那……怎麼辦啊?我們這急著用呢。”
“我怎麼知道,這城裏麵想要看病的人海了去了,但是沒辦法啊,都隻能等死。”說完這話,路人便歎著氣搖頭走開了。
“這……這……”陳悔真是沒有想到會出這種情況,他轉頭問獸人道,“那這個墨水必須得用藥材麼?”
獸人點點頭。
“嘿,你說這事兒鬧的啊,那這兒可怎麼辦?”陳悔站在原地抓耳撓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賊眉鼠眼地過來了,他湊到陳悔身邊道:“怎麼的哥們,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人急著看病?”
“啊……啊……”陳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便隨意的打著哈哈。
此人上下打量了陳悔一番,又看了看獸人的麵容,嚇了一跳,便不再去看獸人,然後回頭望了望周圍的環境,湊到陳悔身前,輕聲道:“我有藥!”
“嘿!”陳悔眼前一亮,這感情好啊,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陳悔忙道:“那走吧,帶我去看看。”
此人再度打量了下陳悔一身的破爛衣服道:“你能出多少錢?”
陳悔奇了:“買藥當然是看買多少再提價了,你現在問我能出多少,我自己心裏也沒數啊。”
此人衝著陳悔賊忒忒地笑道:“大兄弟,現在文多堡的藥材是有價無市,你別說你買多少了,你就是隨便買上一兩,那價值也得是百斤糧食以上了。”
陳悔想了想,確實是有這個可能:“行,你隻要有藥材就行,我絕對給你個滿意的價錢。”
那人不說話了,伸出手掌遞到陳悔麵前,然後一條腿不停地抖索。
陳悔皺著眉頭道:“幾個意思啊,兄弟?”
“定錢!誰知道你們哥倆有沒有這個能力買藥啊,別到時候我把你帶去了,你再沒有錢,那我不是吃虧了麼?我現在一天多忙啊,分分鍾就進賬上千斤糧食。”
陳悔臉色不是太好看,但他仍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糧票遞過去。
原來前兩天在城主府,齊忠才特意給陳悔留下了幾萬斤的糧票,並告訴陳悔,在文多堡交易不用非得向他們之前那樣,還得到處推著糧食車看病,那樣太low,人家這裏是有糧票的。
那人伸手接過糧票,定睛一看,100斤!那人樂了,臉上輕蔑表情頓時散去,他衝著陳悔道:“那行,你們跟我來吧。”
話一說完,那人便大搖大擺地鑽進了一個胡同,陳悔他們趕忙跟上。
在穿越了不知道多少胡同之後,陳悔他們走進了一個相對比較空曠的地方,這裏應該是文多堡的垃圾場,成山的垃圾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氣味熏得人隻想翻跟頭。
陳悔看著那些垃圾上飛舞的一圈又一圈的蒼蠅,感覺有點不太對。他問那人:“你確定你們放藥材的地方就是這裏?”
“是啊,沒錯,放心吧,跟著我走就行了。”
再往前走幾百米,這些垃圾山不僅不見減少,反倒越來越多。那種難聞氣味熏得人心煩氣躁,而獸人自從走進這個地方,他的眉頭就少有的皺起來,想來應該是他迥異常人的嗅覺讓他感受到了比常人厲害十倍的臭味吧。
正在陳悔和獸人倆人被熏的心煩的時候,那人衝著陳悔道:“到了。”
陳悔抬頭去看,隻見那人所指的地方仍然是一座垃圾山,上麵堆積了數不清的過期腐爛變質藥材,垃圾山的周圍擠滿了人,許多人看起來都有些病怏怏,有的人甚至還在拄拐,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爭搶藥材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