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衛隊沒想到苗虎會主動進攻,所以各人的警惕性都有些放鬆,直到看到苗虎真的衝進了隊伍中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更可怕的是,苗虎他們所衝的方向竟然直指楚禪!
這……這怎麼可以?
城衛隊的衛兵頓時都有些激動,這可是表現的好機會啊,怎麼能夠放過!
“呼啦啦”人群好像脫韁的野馬,都向著俞軒他們所在的方向衝過來。
這個時候,俞軒他們才切實地感受到人海的力量是如何的巨大,四麵八方都是人,前麵是,後麵是,左麵是,右麵也是,有的時候,甚至在上麵也會有人。
一衝進人群,苗虎頓時感覺到光明好像被抽走了,四周昏黃一片,人群不斷地朝著他湧動,那種人擠人,人挨人的力量堆積在他身上,直讓他感覺好像在頂著洶湧的波濤前進,那種感覺,好像一個浪頭衝過來,人們就會消失一樣。
“啊。”苗虎功力深厚,他還能頂著壓力前行,但他身後的隊伍就不行了,好多人之前的傷病就沒有好,這一次在麵對這麼強大的壓力下,幾乎一個來回,就有好幾人隨著一聲聲尖叫消失在人潮中。
苗虎自然聽到了叫聲,他皺了皺眉,沒有回頭,既然做出了決定,就必然有人犧牲,這個結果,他已經想到了。他將手中長槍舞地飛起,試圖給自己騰出一定寬敞的空間。
但是,在大多數人有意無意地推動下,根本沒有人能夠往回退。
苗虎可以肯定,他現在隻要想殺人,幾乎可以很隨意地把周圍衛兵紮透,但是他不能,他知道他隻要這麼做了,他前進的腳步就會被固定住。
但是,苗虎可以選擇不這麼做,他身後的手下卻沒有這麼強大,他們如果不反抗,那麼下一瞬間,這些人就會變成馬蜂窩。
反抗了呢,又會被拖入戰團,最後整個人淹沒在人潮當中,消隱無蹤。
望著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高個子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他想衝著苗虎高喊:“退吧。”
但是顯然,他們已經沒有退出的機會了,高個子手舞長槍將身周紮過來的槍頭打掉,衝著身後喊:“所有人!成三角陣型衝殺,誰若是不幸死了,立刻補位,聽到沒有。”
“是。”苗虎隊伍高聲呐喊,人群迅速變形。
另外一邊,在苗虎衝進隊伍後,陳悔就向著城門方向跑過去,城衛隊的人們因為立功心切,都擁向了楚禪的方向,所以自然而然,城門所在的方向就出現了一個缺口,陳悔幾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衝了出來。
這就是他和苗虎的計策,苗虎佯攻楚禪,陳悔返身衝出包圍圈,當然這種計策,苗虎犧牲最大。
陳悔不敢浪費苗虎為他爭取下來的時間,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抓住齊忠才,然後老套路,威脅楚禪退兵,到時候苗虎他們自然就有了喘息機會。
陳悔可以確認,他一定能找到齊忠才。陳悔剛才看到鬱一凡背著齊忠才跑開,後來鬱一凡被俞軒追殺,齊忠才就不在他的背上了。
陳悔據此猜測,鬱一凡肯定是將齊忠才放到了什麼地方。
仔細想想,鬱一凡當時時間緊迫,他不可能將齊忠才安排妥當後,再去躲避追殺,那麼顯然,這個齊忠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任何位置。
好吧,這麼分析了下,陳悔苦笑,等於沒說,又向前奔出數步,陳悔驚訝地站住腳步,因為他看到,齊忠才就那麼背著手站在道路當中。
陳悔不敢確信,這人怎麼會醒的這麼快?
他還記得他從城主府裏出來前,特意在齊忠才的脖頸拍了幾掌,就是為了避免齊忠才忽然醒來,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悔?你來了?你是叫這個名字吧?”一個類似銅鐵摩擦撞擊的金屬人聲傳了過來。
陳悔愣了下,他向右走了幾步,從齊忠才的身旁望過去,看到了場間還站著三個人。
他們分別是兜帽人、談秋平、俞軒。
談秋平和俞軒倆人,陳悔是見過的,但是這個兜帽人……他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這個人的裝束,跟獸人當初的打扮很類似,獸人是為了遮掩他奇怪的相貌,難道眼前這人也是麼?
看到陳悔沒有說話,兜帽人笑了笑:“陳悔,你先別走啊,一會兒咱們好好敘敘舊。”兜帽人的話平淡隨意,說起來,就好像是老朋友碰見了要隨意地聊聊天氣一樣,不見一絲殺氣。
陳悔愣了愣,他不知道這個兜帽人讓自己留在這裏是為了什麼,但是他也沒問,他想看看兜帽人到底想要做什麼,然後看看有沒有機會將齊忠才搶走,他的時間很緊,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