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一頭黑色的披發,正在隨風飄蕩,軟綿綿的趴在她的肩上,一雙碧綠如同被仙水洗刷過的眼睛之中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江辰一進入殿堂,就看到玉羅煙正在坐上,閉目雍容的看著他,並朝著他找了招手,隨即指了指一邊的座位,輕聲道:“坐吧。”
江辰神色黯然的坐下。他也搞不懂玉羅煙叫自己的目的,隻好審時度勢的四處打量起玉羅大殿內部的環境構造。雖是注視其他,其實江辰早就已經把玉羅煙臉色的一舉一動都照顧在了自己的眼裏了。
玉羅煙寶座前麵的擺放著一張漢白玉的石桌,上麵放著一本散發著金屬氣息的精致匣子。是用深灰色的域外星石跟稀有的金屬合金全力打造而成的外皮,看上去充滿著一股神秘的九天氣息,跟如同波瀾星空一般的神秘感。
玉羅煙好像很重視這箱子裏的東西,她幾乎是情不自禁的把盒子抱在手裏,認真仔細的摩挲著,就像是撫摸自己至尊至親的寶貝,一直不忍心鬆開哪怕一秒鍾的手指。
直到玉羅煙揮了揮手腕,指尖迸出一股氣勁,叮的一下撞擊在那大殿的一顆紅色的印記上時,玉羅峰的女護法柳德米拉神色匆忙的走了進來,並對兩人以此問好,江辰注意到柳德米拉的手中拿著一柄金黃的魔紋,看起來像是鑰匙,他徑直走到江辰的麵前,把那個奇怪的物體遞到了江辰手中。
豁然間,發出一陣絢麗的金光,有點而刺目,江辰顯然沒有提前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大有點猝不及防。
柳德米拉把那光柱的金勺放在江辰手中,一表正色的衝著玉羅煙點了點頭,再得到指示之後,方才轉身退出殿外。
就連門口宮門的四名地位最高貴的女弟子也被柳德米拉帶著離開了。
江辰看著手心的東西,目不轉睛,更是覺得匪夷所思,她們的動作跟舉止都透露著古怪,不過他現在唯一有點確定的事情,就是那女弟子們都是得到了玉羅煙的授意的。
江辰握著金靈秘鑰,茫然無措,迷茫無助的看了玉羅煙一眼。想起之前兩人之間的關係還算密切,此刻的玉羅煙,臉上是毫無任何表情,目光空洞,瞳仁當中卻隱約有深邃的波光閃爍遊走,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能夠洞察人心,或者是發現未來之光的道德先知,又覺得像一位正在勘察域外星空或者是匣中寶物的探險家。
紫薇大殿內兩個人互相都保持了許久的沉默,玉羅煙輕啟櫻桃小嘴,率先說話,隻是這一問,就開門見山,讓江辰還無準備。她問了一個讓江辰大跌眼鏡的問題:“江辰,你說,在天龍教內,到底是誰幫助你脫離苦海,活到現在呢?”
江辰有些訝然,想了半天,最後篤定的回答道:“是尊嚴,沒錯,我剛還是一個外門的時候,就有人說我是廢物,看不起我。後來我出去曆經生死,得到了內門資格,因此惹下了果郡王跟古璃茉,還有古手羽那些人,風逍遙也因為江三爺,對我有如仇敵。但我堅持下來了,雖然跟問天羽有生死之約,我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可我還是要試一試,人生就是這麼簡單,挑戰,行動,其結果無非是成功跟失敗,不功成,那我就死。我毫不後悔,隻為讓那些曾經看錯我的人,為自己的傲慢付出慘重的代價。”
如果現在這個大殿內還有玉羅峰的核心弟子在場的話,那是絕對會對江辰的回答感到不屑一顧的。
玉羅煙表現的出奇的反常,她很是平靜的看著江辰,目光一動不動,最後若有所思的點頭,一雙蔥白的手指也慢慢的偏離了那個黑匣子,她的臉上看不到憤怒,也看不到微笑,隻能夠感覺到一種猶然上古的神秘力量在慢慢的綻放,那精氣神的後麵,是曠古的神韻之力。
“是尊嚴嗎?嗬嗬,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玉羅煙說著話,站了起身,側步來到麵前的白玉桌前,身為天龍第三的那種曠世持久的強大氣息,撲麵而下,無形中的壓迫感讓江辰感覺到自己的頭上就頂著一座實打實的泰山。
江辰沒有抵抗那壓力,他覺得玉羅煙不會對自己做出過分的舉動,他相信她,是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果然,玉羅煙的威壓稍稍有些放緩,隻是她的語氣變得更加的堅定,華麗秀氣的道袍隨力鼓動,她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江辰,很明顯,你剛才回答的問題,不是我想要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