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部落頭領也不再迎戰,而是占著天時地利,派人在森林山穀間設置陷阱,把捕獵的技巧發揮的淋漓盡致。
張天遼想到此,不憂反笑。
風百裏哭喪著臉,悲咽的問道:“你還笑,都死都臨頭了。”
“死不了,既然是古族部落的陷阱,相信很快就有人找來的,我們又不是豺狼猛獸,到時候一番解釋,就沒事了。”張天遼篤定的說著,伸了個懶腰。
諸國戰亂的年代,尤其是警惕性極高的部落獵人,他們肯定清楚神風影遁刺客擅長奇襲,那麼設下陷阱圈套,豈有不定時巡查的道理。
這跟獵狼的道理一樣,一個聰明的獵手,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狼性,徐徐誘之,最後找準破綻,一擊致命。
能在亂世當中,保全實力的部落族人,一個個的比猴都精。
“放心吧,耐心等候,風百裏是吧?我向你保證,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張天遼氣定神閑的說著,攤開枯草,雙手仰麵躺下,愜意的展望未來。
半晌後,迷迷糊糊的張天遼被一聲尖叫驚醒。
風百裏憂心忡忡的叫道:“我們被包圍了!”
“啊?”張天遼自然看不到上麵的情況。
草叢樹枝蠢動,枯草中探出一顆腦袋,那人掰開一朵肥碩的毒蘑菇,精煉的眼睛掃向四處,隨後捏著手指,嵌入唇齒,吹出一陣脆若夜鶯的口哨。
林中步履之音急促,轉眼間,十多個人圍了過來。
這些人膚色黝黑,體態略顯清瘦,體毛濃密、肌肉盤虯,脖頸上都帶明晃晃的銀項圈,手持標槍、背上懸著弓箭。
尤其他們的穿著,簡單卻不簡陋,跟那非洲野人一樣,除了鞋子,便是麻藤氈裘編織的三角褲,那家夥事都朝天厥著,含蓄又不乏粗暴。
幸好在原始森林中,他們習慣了和氣順心、順其自然的本性生活,更是不懂沆瀣意淫之道。若是讓他們到那洪武城中,指不定會使得多少美弱豔婦隻瞧一眼,色損香消。
風百裏看到這些古部落的人,暗道:完了。
那些族人之中,一個輩分較大的人嘰裏咕嚕的說了一番。族人分為兩撥,一撥來到坑下,垂下一條樹藤,表情猙狠的衝著張天遼指點不停。
張天遼看到這些人的裝扮,心中一喜,抱拳回道:“哦,原來是這兒的土著,謝了。”說罷,順著藤條攀爬而上。
張天遼剛爬出深坑,還沒站穩腳跟,數柄長矛早已抵在身前。
“哎呀,別衝動,不要衝動。”張天遼堆著不安的苦笑,連連擺手。那幾個土著憤怒的鎮了鎮長矛,惡狠狠的吼道:“動穆哇,呔!”接著指著張天遼,比劃了幾下。
“欸,你們要的我都給,千萬別動刀動槍的。”張天遼立刻做出一副我懂的樣子,不苟言笑,前鞠後躬。
那些土著但覺無恙,便沒有下手,隻是疑惑的對視著。
張天遼手忙腳亂的解下自己的外袍,他還以為這些土著是看上自己的衣服,剛才就是讓他脫衣服呢。可不是嘛,要不然為何這麼凶巴巴。
外袍脫了,看那些人毫無退讓之意,張天遼咬牙再脫,悔恨的哼唧著:“娘的,這兒民風好奇怪,聽過搶錢搶人的,沒聽過大動幹戈搶衣服的。”
張天遼半推半就的脫著一層層墊衣,又是無奈,又是感動。他一直認為古之腐儒,穿衣過於繁瑣,睡個覺、啪一啪,光解衣寬帶就得浪費不少時間。現在,他恨不得穿的衣服再多點。
那些土著的眼神,錯愕不解,再次粗獷的咕嚕了幾句,張天遼對著矛頭的寒星,不由得心房亂顫、加快了動作,少時,一具白白淨淨的身體出現在眾人麵前。好了,大家都一樣了!
土著們的眼睛瞪的比牛都大,他們看張天遼的眼神,就像是非洲野人第一次看到白人時的驚奇。他們久沐山林,世代傳承,膚色、體質早已形成了一套穩定的遺傳體係,何曾見過那麼白的皮膚,尤其是那虛肉顫動的胸膛,連跟毛都沒有。
土著們圍攏上前,目光呆滯,在沒有生理常識的土著人眼裏,隻有部落的女人才會肌滑骨瘦、體韻光潔。
有人攥緊了長矛,下腹那龐然大物,本能的傲然豎起,乍一看,就跟被氈草蔭庇的一具具衝天大炮似的,那些人咽著口水,喉結幹涸,卻在一片寂靜中顯得如若雷動。
看到這一幕,張天遼頭皮一麻,足如鑄鐵,呆若木雞。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如萬千隻草泥馬狂奔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