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如棉絮般的雪花在寒風中蕩漾,大越天牢外,兩個獄卒不停的跺腳。
“這該死的天兒可真冷,怎麼偏偏趕上咱們當職呢!”獄卒甲不停的揉搓著手掌,埋怨道。
“唉,行了,我們該慶幸沒呆在裏邊兒,你聽說沒有,昨個兒又死一個,好像懷疑他是大楚奸細,十大酷刑上了九種,到底還是沒挺過來!”獄卒乙不禁搖頭。
“那也算是條漢子了,要是換成咱們,一樣都不用,隻要嚇一嚇就全說了!”獄卒甲很有自知知明道。
“可不麼,聽說明天接著審,一共抓了四個,還有三個沒死呢!”獄卒乙冷的實在厲害,不由的轉圈,隻是當他轉回來的時候,獄卒甲已然站在那裏靜止不動了。
“喂~咋啦?看把你嚇的,又不是給你上刑!我告訴你…呃………”沒等獄卒乙說完話,已然被人點住了穴道。
牢房內,一抹黑影倏的閃了進來,身形之快幾乎所有的獄卒都被他順間點住了穴道,黑影一路向前,直到天牢最裏麵,在麵對那張鐵門的時候,黑影猛的停了下來,雙掌運力,隻聽‘咣當’一聲,鐵門應聲而倒,就在這一順間,裏麵忽然射出百餘支利箭,黑影猛然一震,雙足點地,倏的抽出腰間玉笛,一時間火花四濺,叮當聲響遍整個天牢,黑衣人擋住利箭,陡然一躍至密室內,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此刻,天牢外忽然傳來喊殺聲,黑衣人不待猶豫,倏的衝破天牢,揚長而去。待外麵的獄卒衝進來時,天牢內已然恢複寧靜。
“你確定那個人是衝著大楚奸細去的?”夜離軒手執奏折,劍眉緊蹙,看來楚刑天是按捺不住了。
“回皇上,此人一入天牢便直奔密室,想來目標十分明確,雖然無名沒有與他交上手,但可以肯定此人乃高手無疑!密室百餘利箭沒能傷他分毫!但奇怪的是,如果此人是殺手,不可能隻點了獄卒的穴道卻沒害他們性命,所以到現在為止,無名還沒查清此人身份。”無名據實開口。
“你說的不錯,楚刑天的殺手組織向來冷血,所到之處皆是一片死屍。不管是誰,既然他的目的是大楚奸細,就一定是和楚刑天脫不了幹係,看來朕不能等了,還有,那四個奸細怎麼樣?”夜離軒寒眸驟凜,冷聲道。
“回皇上,他們還是不肯招認在大越的主使者。”無名拱手回應。
“好生看著,朕自有辦法讓那個幕後之人現身!退下~”夜離軒揮手退了無名,待房門緊閉一刻,夜離軒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雪女的身影。楚刑天!你想吞並大越,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一代君王甘願為了紅顏險些眾叛親離,既然水玲瓏可以做到,那雪女也一樣!
夜色蒙朧,星光暗淡,寒風襲過,樹枝沙沙作響,枝上的白雪簌簌而落,宛如下了一場大雪。
“娘娘,還是關上窗戶吧,這樣容易著涼~”月芽柔聲開口,說話間將手中的參湯輕放在桌上。
“我倒沒覺得有多冷,時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雪女淡淡啟唇,美如蝶羽的眸子呼扇著在眸底投下一片剪影,淚,氤氳在眼底,卻始終沒有掉下來。月芽聞聲垂眸,悄然退了下去。
對於月芽,雪女越發的讚賞,她很懂事,從不多言,每一句都是恰到好處的關心,如果不是在這冰冷的皇宮,或許她們會成為朋友。
夜,越發的深邃,雪女輕倚在窗邊,眸光望向浩瀚的蒼穹,冬天的夜晚特別的靜謐,繁星璀璨於天幕之上,散發著柔和如水的光芒,曾幾何時,月如風指著天邊的啟明星,他說,如果有一天他離開這個人世,便會化作天邊的那顆星,時時守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
淚,悄然無聲的劃落,晶澈的目光閃爍著瑩瑩的光彩,雪女忽然覺得心痛,痛的無法呼吸,隻要想到月如風,她的心便似被人用鈍刀來回摩挲,疼的不言而喻,十年的時間,足以讓她將這個男人刻在自己的心裏。
就在此刻,悠揚的笛聲自皇宮蔓延開來,那笛聲如般婉轉動聽,空靈縹緲,雪女聞聲一震,卻在順間自嘲而笑,就算這笛聲再接近月如風的曲調,可卻吹不出那種神韻,隻要細細聆聽,便可感覺到這笛聲間那幾分妖媚的味道,這種味道和月如風截然不同,一個如天堂,一個如地獄…
就在雪女自嘲之時,忽然感覺到似有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慢慢來襲,抬眸間,正看到一身披紫袍的男子赫然出現在樹枝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