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來雪女當真是留不得了,不過剛剛看媚娘和無名的神情,你不覺得他們之間有曖昧嗎?”蘇月容紅唇微勾,眸光卻愈漸冰冷。
“娘娘是想揭發他們,讓夜離軒處置無名?”秋月猜測道。
“不,你以為皇上真的在乎媚娘?那你就錯了,雖然本宮不喜歡夜離軒,但卻對他有些了解,大越皇帝隻愛江山,如果不是媚娘有過人之處,他豈會收為已用,至於床地之歡,不過是閑暇之餘的遊戲罷了,可對無名來說,媚娘的意義便所有不同,至於有多不同,那還需要我們繼續觀察。”蘇月容冷靜分析,繼而轉身走向梅賢閣
“娘娘的意思是有朝一日,我們可以用媚娘牽製無名?”秋月眼中放亮,若有那一天,她定要讓無名自行了斷。
“有這個可能,對了,齊王真的可以保證其餘三個人的安全?”蘇月容眸色漸冷,心中略有忐忑,她一樣不喜歡楚君袖,可對此人的能力,她卻不得不佩服。當日若非他出手,水玲瓏也未必死的了。
“回娘娘,齊王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而且靈明他們畢竟是為大楚鞠躬盡瘁,相信齊王不會做事不理。”秋月據實道。
“最好是這樣………”蘇月容輕籲口氣,心裏依舊忐忑不安
禦書房
夜離軒一身璀璨龍袍,正襟危坐於龍案之前,深邃的眸子正凝視著手中由百種顏色的羽毛製成的暗器,獨自思量。
“屬下無名叩見皇上!”無名被傳召入殿,恭敬下跪。
“平身,有線索了嗎?”夜離軒嗓音低深,不帶一絲溫度,言語間蘊含著濃重的殺氣。
“回皇上,此針名曰‘百羽朝鳳針’,是幽冥宮的宮主上官羽的象征,此人放蕩不羈,行蹤不定,自接管幽冥宮以來,顯少會在宮中處理事務,現幽冥宮大小事務都由副宮主白鳳處理。”無名起身,恭敬回應。
“有意思,依朕所知,幽冥宮向來不屑於朝廷為伍,在大越與大楚的幾番交峰中都處於中立,何以這一次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劫走高風的首級?”低戈的聲音夾雜著巨大的憤怒,夜離軒狠盯著手中的‘百羽朝鳳針’,字字如冰。
“回皇上,屬下倒覺得,此事似乎與幽冥宮無關,更像是幽冥宮主上官羽個人所為。”無名冷靜分析,
“幽冥宮乃江湖各幫派之首,每一屆的宮主便是武林盟主,統領武林各派,而且宮規言明,幽冥宮不可與朝廷有半點瓜葛,且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如果此事是幽冥宮所為,必會事先下帖,屬下亦派人將此事告知幽冥宮副宮主白鳳,盡管白鳳沒有否認,但卻保證此類事斷然不會再發生。”
“你認為上官羽為什麼要劫走高風的首級?難道他已經站在楚刑天一邊兒了?”夜離軒劍眉緊皺,眸光深幽。
“應該不會,以上官羽的作風,他該不會插手朝廷事務,再加上白鳳所言,相信這次隻是一個意外。”無名猜測道。
“朕也覺得幽冥宮不會貿然與大越作對,罷了,你再去探,看看上官羽到底因何劫走了高風的首級,他與楚刑天可有關係,下去吧~”夜離軒輕揮衣袖,眸光淩厲如風,手中的‘百羽朝鳳針’被他緊緊攥著,心底,劃過一抹詭異,看來楚刑天該是按捺不住了嗬。
“皇上,那其餘的三個細作該如何處置?”無名狐疑道。
“留著,早晚有用得著的時候。”夜離軒淡聲回應,薄唇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陰霾,濃厚的雲層將微弱的陽光遮擋的無影無蹤,雪花,悄無聲息的劃過蒼穹,慢慢漂浮,沉寂。月芽站在碧水居許久,任雪花頻頻落在自己肩上,卻無動於衷。
那雙美如蝶羽的眸子靜靜看著眼前的碧水居,當年之辱曆曆在目,身體的某處湧起熟悉的抽痛,如果不是白芷晴,她或許會在這個宮中活的風聲水起,就算不能揚眉吐氣,至少也會過安逸,可就因為白芷晴的一句話,自己便在素庭蟄伏三年,如今,她終有機會報仇雪恨,可是腳步卻停在這裏,如何也邁出不去。
月芽很清楚,隻要她想,一定可以挑起白芷晴與雪女的爭鬥,也一定會讓董琳兒有機可乘,隻是雪女對她不薄,這麼做,她良心有愧。
雪,越下越大,如扯破的棉絮般沒有靈魂的蕩漾在陰沉的空中,月芽終究起步,徑自踏進碧水居,在這後宮,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當月芽踏入碧水居的一刻,不由暗自唏噓,偌大的碧水居卻如地獄般的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氣,月芽環視四處,卻不見白芷晴的身影,就在月芽走到正廳之時,白芷晴正自內室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