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是先將參湯喝了吧,接下來的事就讓皇上和無名去辦,這殺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皇宮,相信皇上已經動了雷霆之怒,抓他是早晚的事,娘娘身體重要。”月芽寬慰開口,隨即用湯匙舀著參湯送到雪女唇邊。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未待靜喻出門一探究竟,夜離軒已然氣喘籲籲的衝了進來。
“奴婢叩見皇上~”靜喻與月芽自是不敢怠慢,登時俯身施禮,夜離軒隻是擺手,慢慢走向床榻,自月芽手中接過湯碗,深邃的眸子自落在雪女身上之時,便沒有一刻離開,在看到雪女的那一順間,那顆抵在喉嚨的心方才慢慢回到原位,這一路上,他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著為雪女拔出星燦的場景,刺目的紅,淒慘的叫聲,無一不將他推向崩潰的邊緣,那種讓人窒息的空虛感幾乎將他緊緊包裹在裏麵,直到看到雪女。
月芽與靜喻自是識相退了下去,一種莫名的氣氛順間充斥在整個房間,雪女深吸口氣,之後欲起身施禮。
“臣妾叩見皇上……”盡管胸口傳來撕扯的疼痛,雪女還是倔強著撐起身子,隻是下一秒,夜離軒已然坐在榻前,伸手阻止了雪女的動作,那雙漆黑的眸子散發出來的光芒如月光般溫柔。
“你沒事就好,朕剛剛真的害怕你就這麼離開,那所有……”
“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對嗎?皇上,臣妾沒有讓你失望,周妃的案子如期告破,希望皇上也不要食言,到底雪女為什麼會在這裏?到了我的存在對你,對大越有什麼意義?”雪女聲音淡然,卻透著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氣勢和威嚴,冰冷的眸子毫無溫度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絲毫不顧及那早已端了許久的湯匙。
“先喝湯吧,身體重要……”夜離軒的聲音渺如煙塵,嘶嘶啞啞,仿佛沒有聽到雪女的問題,那雙深邃的眸光依舊溫柔,手中的湯匙慢慢移到雪女唇邊。
“皇上,雪女雖然顧忌你手中的殺手鐧,可忍耐也是有限的,一味的試探,一味的考量,卻不給我一點希望,就算雪女做到了你認為的標準,難道還不夠資格知道真相嗎?”清澈的眼眸光芒流動,迸發著掩飾不住的怒氣。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活著,等身體養好了,朕自然會履行承諾。”夜離軒眸色微冷,手中的湯匙已然抵在雪女的唇邊。
‘啪~’的一聲乍響,雪女憤然撥開夜離軒手中的湯匙,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看向夜離軒,因為牽扯,雪女胸前的白衣已然透著血跡,盡管疼,可卻比不上她此刻的盛怒
“今日如果皇上不說出真相,雪女情願玉石俱焚!”寒徹入骨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雪女的唇中鏗鏘溢出,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雪女陡然起身,目光直視眼前的男人。
心,莫名揪痛,看著那張芳華無雙,聖潔的讓人不敢隨意褻瀆的容顏,夜離軒隻覺胸口似被重石壓在上麵,那種窒息的感覺簡直無法言喻。
“你當真不在乎月如風的生…….”
“你住口!如果我不在乎,又豈會在這裏任你隨意擺布!如果我不在乎,早在入宮的那一天便嚼舌自盡,如果我不在乎,這大越皇宮根本不會有雪妃!可是我在乎,不代表可以讓你無止境的欺騙隱瞞和玩弄下去!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妃嬪為什麼會將矛頭對準我?我雪女不聰明,卻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愚鈍!如今,我依舊活著站在你麵前,已然說明一切,你的那些考驗也該結束了吧!”血,已經將雪白的內衫浸透大片。
雪女臉色蒼白如紙,因為激動,原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顯得弱不禁風。隻是那雙眼迸發出來的光芒如正午的陽光般刺眼,讓人不敢直視。
“是否通過考驗隻有朕說了算!”深邃的眸光越發的冰冷,夜離軒所以憤怒,是因為雪女竟然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殷紅的鮮血映在夜離軒的眼裏,卻痛在他心。
“是否繼續考驗卻是我說了算!”渲染著恨意的瞳孔帶著一種窒息的壓迫鋪天蓋地而來,夜離軒驚異於雪女的堅定和決心,他如何也沒想到,彼時的一句話,卻將自己逼入絕地。隻是彼時的無心已經成了現在的不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否下定決心將雪女送到另一個男人的麵前極盡邀寵!隻是想想,他的心已經無法承受。
“如果月如風已經死了……”夜離軒突然很想告訴雪女真相,隻是才一開口,便見雪女陡然拔出珠釵,毫無猶豫的朝著自己早已被血染的透紅的胸口刺了進去。